周嬤嬤和玉露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見她蹙眉說道:“你們不是說我不擔心她嗎?走,現(xiàn)在就找人去!”
與此同時,晏錚直奔天一酒樓。
剛躺下的秦易儒被拽起來,火冒三丈:“到底還讓不讓人休息啊,你……你是晏家小子?”
晏錚退后半步微微拱手:“老神醫(yī),晏某想再請教,阿顏的七情當真沒有辦法恢復嗎?”
秦易儒翻了個白眼,正好云瑯出來,指指他道:“你問他嘍,他娘親當年比你媳婦還慘,種下了完整的蝶夢莊周,七情六感盡喪,至今十幾年都沒找到解法……晏家小子,聽我老人家一句,你媳婦現(xiàn)在已經很好了,起碼能說能笑,沒變成個木頭!”
晏錚心下一沈,對面的云瑯笑著挑了挑眉:“怎么,回去跟小瞎子吵架了?你既知她沒了常人情感,多讓著些就是,還是說你受不了了,準備拋下她?”
最后那句笑語殺機暗藏,晏錚眼角一揚:“那就不勞閣主操心了。”
他說罷轉身要走,云瑯喝道:“站住!”
晏錚腳下停也未停,云瑯沈聲說道:“她現(xiàn)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何必非要執(zhí)著讓她回到從前?”
晏錚終于頓步,卻沒回身。
云瑯望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晏三,你自詡是她的夫婿,可你真正了解她過得開不開心、快不快樂了嗎?據(jù)我所知,她這些年在楚國公府謹小慎微,到了你晏家更是前瞻后顧,步步都要再三思量。如今雖沒了七情,可也沒了煩惱顧慮,想做什么都隨心意,不?是很好嗎?”
聽聞此言,當朝首輔才轉過頭,那雙漆如點墨的眸子里,掠過一抹恍然:“原來在閣主眼中,這樣便是好。”
“那不然呢?如她過去一般,喜怒哀樂都藏心底,愿與不愿都只能將楚晏兩家扛在肩上,就是好了?”云瑯嗤笑一聲,桃花目中盡是冷蔑,“若是如此,我寧肯她像現(xiàn)在這樣,哪怕攪得天翻地覆,我也能替她擔??!”
這話說得極是曖昧,大有為她一人覆天下的意思!
若是以往,晏錚早就嗆回去了,可今次只深深打量他一眼:“你與阿顏,是否有親?”
云瑯瞳孔驟縮,原本打瞌睡的秦老爺子也瞬間驚醒了:“你你你、你是怎么知——”
道字沒說出來,就被云瑯扔過去的糕點堵住嘴。
云瑯冷冷盯他片刻:“無論我與她如何,你只需明白一點,百曉閣,永遠是她的后盾?!?/p>
另一邊,張記鋪子前。
薛翎遠遠看見楚若顏的馬車來了,立刻迎上去:“太好了表妹,你可算是來了,都怪我,不該因著身子不適就沒陪娘一起去,這下好了,娘不見了,她還是有身子的人,要是真出事那我……”
楚若顏擡手打斷她的話:“在哪兒不見的?!?/p>
薛翎愣了下,才訥訥指去:“那邊,張記鋪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