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顏垂眸輕輕嘆了口氣。
可不就是舊相識嗎?
夢里雖未看清過他的臉,但聞其音可知溫潤如玉,父親也稱贊過他是個端方君子。
可惜這么一個人,死在晏錚手里,還被活生生割去了腦袋……
“妾身三個姐妹尚在那邊等候,便不多言了,告辭。”
她收拾心緒要走,蘇廷筠鬼使神差喊了句:“等等!”
喊出口就后悔了,他要說什么?
然而楚若顏也不催他,那道倩影就那么靜靜端坐在馬車內(nèi)。
蘇廷筠心頭一動,忍不住道:“安寧侯夫人,近日天象怪異,野獸也胡亂穿行,為防方才之事再有發(fā)生,不如由我們護送你……們回去吧?”
他話里那生硬轉(zhuǎn)折誰都聽出來了。
幾個好友紛紛對視。
這什么情況,難不成眼高于頂?shù)奶K兄想當(dāng)護花使者了?
楚若顏微微一笑:“蘇世子太客氣了,妾身那幾位姐妹還未出閣,實不便與諸位通行,多謝蘇世子好意——玉露,我們走。”
玉露立刻叫車夫調(diào)轉(zhuǎn)馬頭。
蘇廷筠的目光一直注視她們離開,身旁好友不由道:“蘇兄,你什么情況,怎么對安寧侯的夫人這么上心?”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傳出去要遭人唾罵的!
可蘇廷筠不以為意:“你們不覺得這位夫人很神秘嗎?”
“神秘?有嗎?”
“京中的貴女那么多,可有幾人見著那大蛇面色不改,還能鎮(zhèn)定地來答謝的?何況我聽說,這位安寧侯夫人未出嫁前久居閨閣,是楚國公府出了名的病秧子……”
好友點頭:“這倒是,聽說楚國公對這閨女寶貝得很,先前為了她還想退掉晏家這門親,是她執(zhí)意要嫁,才過門的……”
“還有這事?”
蘇廷筠更加好奇了,什么樣的女子,能在夫家遭逢滅頂之災(zāi),還義無反顧地嫁過去?
這份氣節(jié),就是許多須眉男兒也不如啊!
另一邊,楚若顏回來后,只見三人都坐到了一輛馬車里。
薛翎神情還有些恍惚:“方才是怎么了,為何這些野獸都跟瘋了似的,拼命往外逃?”
蔣怡也喃喃:“是啊,太可怕了……”
只有謝瑤芝稍顯鎮(zhèn)定:“別擔(dān)心,也許就是近來天氣悶熱,它們出來透透氣?!?/p>
“可是透氣,那些魚兒又怎會命都不要往岸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