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著楚若顏心不在焉坐那兒,湊過來:“你怎么不喝呀?我知道了,肯定是羨慕我有這么好的弟弟,要不回去跟大舅父提一提,讓他也過繼一個?”
楚若顏撲哧一笑,旁邊坐著的小江氏鼻子都氣歪了,重重咳嗽兩聲。
薛翎尷尬笑笑,正要說什么,周嬤嬤跑來與楚若顏說上兩句,她立刻起身:“表姐、母親,我去趟茅房,你們先飲。”
薛翎大咧咧揮手,小江氏瞧出不對,可過繼這事兒像把柄一樣,所以也沒敢派人跟著她。
薛府游廊。
周嬤嬤指著一間屋子道:“大姑奶奶身子不適,她身邊的丫鬟就把她扶到里面,沒一會兒人也都走了?!?/p>
楚若顏凝神看去。
那屋子雖然偏僻,可正處在正廳和后院的連接處,一有什么動靜馬上就能招人過來。
“有人進去過嗎?”
周嬤嬤走到房間門口?,從門縫中取出一片樹葉:“這是老奴剛才放的,樹葉沒落地,應該沒人來過?!?/p>
楚若顏點點頭,推開房門,里面光線暗得厲害。
她跑到床前,姑母正躺在那兒,呼吸粗重,面上潮紅之色幾欲滴血。
楚若顏一瞬寒了眼。
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應該是這兒啊……”
那人咕噥著推門走進來,看見紗帳內若隱若現(xiàn)的身軀,興奮道:“老師果然沒騙我!薛妹妹,你放心,只要咱們生米煮成熟飯,你母親到時再也不能說什么——唔!”
他剛撲到床上后頸就挨了一擊,沒出聲就昏了過去。
楚若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張吉。
表姐正在相看的那七品小吏。
薛貴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先是讓姑母染上催情香,再哄騙這張吉侮辱了姑母,姑母豈能不發(fā)瘋?
還有表姐,只怕當真是以為母親被壞了名節(jié),為保全她不敢聲張,甚至還要忍辱含恨嫁給那畜生……
怪不得夢里父親幾次登門,都被表姐拒之門外。
薛貴、薛貴!
她擡手掩嘴低低咳嗽兩聲。
周嬤嬤急道:“姑娘,不是說了您不能動手的嗎?可是又不舒服了?”
“無妨,我實恨不得手刃此人……”
周嬤嬤一驚,但聽她道,“嬤嬤,你搜一下他身上還有什么?!?/p>
周嬤嬤照辦,當真從張吉身上搜出一個小藥瓶來,嗅完冷笑:“回春丸,這廝倒是有自知之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