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音想起他為她挨的鞭子,心態(tài)一軟低下頭。
江懷安大喜,一字一字道:“若音表妹,你我少時相逢,我慕你才情、憐你身世,更喜你性子韌如磐石,此生只想與你一人共度白首。江懷安在此立誓,若得你為妻,你便是江家唯一的主母,你要游歷山川我陪你,你要寫詩作畫我為你研磨,只求,你能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p>
楚若音聞言蹙眉:“你……你怎知我想游歷山川?”
江懷安揚起唇,笑意暖融:“我不止知道你想游歷山川,還知你喜愛算學(xué),盼著有朝一日能成為名揚天下的女賬房,記得嗎,你十歲那年,還自己親手做了一個小算盤?!?/p>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算盤。
年歲已久,可那算盤被養(yǎng)護(hù)的極好,顆顆珠子還在發(fā)光。
楚若音瞪大眼睛:“這、這是我送給清溪姐姐的……”
江懷安嘴角笑意愈發(fā)擴大:“不是清溪姐姐,是清溪表兄。不瞞表妹,‘清溪客’是我的化名,這些年書信與你往來的,也是我?!?/p>
楚若音徹底呆住了。
她兒時回?fù)P州外祖家那年,結(jié)識了一個筆友。
自此書信不斷,無所不談,她一直以為信紙那端是個溫和端莊的女子,如同長姐。
誰知竟是懷安表兄?!
想起這些年她談及女兒心事,羞得幾乎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可對上他溫和包容的目光,那顆鼓噪的心也漸漸被撫平。
“懷安表兄,若音十分感激你的厚愛,但你知道我的心并不在你這里……”
“我知道。”江懷安打斷,“可往后我們還有一年、十年、二十年,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日,你會接納我的?!?/p>
面對如此深情,又有幾人能不動容?
楚若音想起秦王,又趕緊將他從腦海中驅(qū)走。
她深吸口氣:“表兄,若是我一年、十年、二十年,都始終無法接納。”
“那也無妨,相敬如賓,已是許多夫妻一世難求。更何況我慕你良久,能得你在身邊已是上天的福分,又怎敢再奢求更多?”
楚若音眼里淚水再包裹不住,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屋門外。
聽完這一切的秦王面無表情轉(zhuǎn)身。
邁步,出院,扶著墻壁“哇”得吐出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