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御史臺那些老頑固都上了十幾封奏折,要求嚴懲裴鈺。
原先她還不覺得裴家可怖,可眼下看來,晏錚的決定再正確不過!
“我去找父親母親,他們定是誤會了!”李氏起身朝外走去,剛到門邊,李父李母就迎進來,劈頭給了她一巴掌,“孽障!你要害死我們全家嗎?”
李氏被打懵了,捂著臉道:“爹爹,您在說什么?”
“你還給我裝!你和裴鈺在酒樓私會、被人撞破的丑事裴尚書都跟我們說了!婉心啊婉心,你嫁的是晏二郎,是當今皇上的兄長!頂著這樣的身份與人茍且,你是嫌我們全家命太長了嗎?”
李父說著又要揚手抽她,楚若顏皺皺眉頭淡聲道:“有什么話好好說。”
李父李母這才看見她,駭然跪下:“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若顏點了點頭,那李母又膝行上前,一臉急切:“皇后娘娘!小女是受那裴鈺威逼,才做了對不起皇家的事情!但請皇后娘娘明鑒,這絕非她的本意啊!”
李父砰砰磕頭:“是啊皇后娘娘!小女嫁進晏家就是晏家的人,二郎戰(zhàn)死,她這輩子都是他的遺孀,絕不敢有二心!”
這言下之意,便是讓她永不改嫁。
楚若顏看著李氏,只見她身子晃了晃,眼里裹淚道:“爹爹放心,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再嫁,但欺辱女兒的并非裴鈺,他也是遭人算計……”
話沒說完就被李父狠狠打斷:“你還胡說!”
李母拉著她小聲道:“婉心,無論是不是,現(xiàn)在也只能是了,你就聽你爹的話,出面去指認他吧!只有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他身上,我們全家才能活命?。 ?/p>
眼下外面的謠言越傳越兇,已經(jīng)有人傳出前不久裴鈺在京郊救過她,還有人扒出他們曾是青梅竹馬險些定親……
現(xiàn)在說什么的都有,除了指認裴鈺,把自己摘出來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李氏淚流滿面,望著雙親拼命搖頭:“爹、娘,女兒什么都可以依你們,唯獨此事不成!你們若逼女兒,那女兒情愿一死!”
“你!”李父嘴一張,生生噴出口血來。
坤寧宮內一時人仰馬翻。
沒過多久,這里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李氏為護奸夫逼得老父嘔血,更是叫百姓群情激憤,紛紛要求嚴懲這對奸夫淫婦。
可無論外面聲音再大,養(yǎng)心殿里還是一派風平浪靜。
裴忌琢磨不透,叫來幾個兄弟商量:“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有意無意把矛頭往皇室身上引了,可他還按兵不動,就這么耐得住性子嗎?”
裴五郎道:“大哥莫急,說不定是皇上心軟,還沒想好怎么處置這位二嫂……”
裴忌橫他一眼:“心軟?咱們這位皇上是死人堆里爬出來、單靠一支軍隊就能打進皇城的主,你跟我說他心軟?”
裴家?guī)仔值苊婷嫦嘤U,也不知道這位帝王在玩兒什么心術。
突然,裴大夫人推開門跑進來。
裴忌不悅道:“都說了我們在議事,誰讓你進來的?”
裴大夫人喘氣道:“老爺,不好了!那吉祥酒樓的店小二反水了!”
“什么?”裴忌驚而起身,只聽裴大夫人道,“是真的!那店小二剛才去大理寺自首,說受了咱們指使,給七弟下藥!還有那謝指揮使也帶人去作證,泰州的百姓們也寫了血書,為裴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