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泓等人紛紛低頭,那薛老夫人咚得一聲拄了拄拐杖:“王老兒,你這是以權(quán)謀私,在為你連襟家說好話!”
王老御史冷笑一聲:“只要是公道話,哪管是為連襟還是為其他!今日老夫話放在這兒了,誰要敢讓薛家把人帶走,老夫明日上朝,就參他一個瀆職之罪!你承恩侯要想走可以,從老夫的尸體上踏過去吧!”
能做御史的,都是不怕死的。
尤其到了他這把年紀(jì),那全是以諫死為榮!
所以別說薛貴妃的賬他不買,就算皇太后來了也一樣!
有了能出頭的,石泓立馬道:“王老御史所言甚是,我等羞愧,還是請承恩侯先隨我等回衙門一趟吧?”
“你們——”薛貴暴跳如雷,薛老夫人挺身攔在他前面,“老身看誰敢!”
她也開始?;炝?,大聲嚷嚷:“誰今日帶走我兒,老身就死在他面前,看看老身的皇貴妃閨女會不會要你的狗命!”
眾人又不敢動手了,兩方僵持不下時,楚靜緩緩走了上去。
“娘?”薛翎莫名有些心驚,只見母親走到薛家母子前,木然看著薛貴,“你方才污蔑翎兒與老爺有私,是真的嗎?”
薛貴眼神閃躲:“當(dāng)、當(dāng)然沒有,那都是氣……”
啪?。?/p>
重重一耳光,直將薛貴打掉了一顆牙。
“你這賤婦!”薛老夫人高高舉起手掌,可在場這么多人呢,到底是沒敢落下去,只能恨恨唾了口,“我們薛家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這個媳婦,你都嫁到曹家去了還不安生,還來勾引我兒,當(dāng)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貨!”
“你胡說!”薛翎沖上去就要替母親撐腰,卻被楚靜擡手制止了。
她麻木冰冷的眼神往薛老夫人臉上一掃,后者立時打了個寒顫。
“王老御史、四弟妹、石大人……”
楚靜轉(zhuǎn)向眾人看了一圈,“今日眾人有目共睹,不是我曹家對不起他薛家,是他薛家欺人太甚,他日真鬧到奉天殿上,還望諸位如實證言。”
說著緩緩要拜下去。
在場眾人連忙還禮:“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楚若顏心中暗贊好一個高門宗婦,這般行徑,就是有人想做手腳也行不通了。
可就在這時身邊一聲驚叫,薛翎指著她小腿道:“娘!血、有血!”
眾人定睛瞧去,這才看清有鮮血蜿蜒而下,滴落在她腳邊。
楚靜似乎也失去了全身力氣,閉眼昏了過去。
曹四夫人沖上去扶住她:“大夫、快叫大夫??!”
一片兵荒馬亂中,石泓三人對視一眼,也肅了神色:“來人,將承恩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