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彼ス蛄讼氯?,神色哀傷,“您信晏大將軍嗎?”
楚淮山明白她的意思,負(fù)手背過身去:“晏序是晏序,晏三是晏三。”
“可他姓晏,絕不會違逆晏家的宗旨。”
“若顏,你到底是太天真,權(quán)勢動人心,他今日可以為一己之私害顧相、貶良臣,明日也就可以違心背意,為權(quán)勢做出更多傷天害理的事!”楚淮山回身托起她,神色凝重,“爹爹今日叫你來,也不光是想撮合你跟蕭喻,你蕭叔……也就是建安伯,今日過來已經(jīng)同爹爹說過了,他、順天府丞蘇廷筠,御史臺的諸位同僚,甚至還有秦王殿下,都不會放任不管?!?/p>
“我等勢要將他拉下這首輔之位,若顏,你聽明白了嗎?”
字字句句,沈如千斤。
楚若顏握緊手指,這哪里是讓她明白,分明是在警告她,日后不得再和他有絲毫牽扯。
“爹爹,女兒聽明白了,但女兒做不到。”
她擡起頭神色平靜地望著父親,楚淮山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蒼涼大笑了聲:“好,為父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那么從今日起,你就好好留在菩提院里吧?!?/p>
楚若顏福身應(yīng)是。
接下來的幾日,朝堂局勢愈發(fā)緊張,晏錚繼續(xù)以雷霆手段貶了數(shù)人,甚至連病中昏迷的曹陽也暫免內(nèi)閣之位,名義上說讓他安心養(yǎng)病,可轉(zhuǎn)頭就提了一個漕運(yùn)指揮使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晏錚的人。
而楚國公府,每晚進(jìn)出的人也越來越多,楚若顏就撞見過蘇廷筠兩次,還有秦王,打著來探望二妹妹的名頭,在父親書房一呆就是兩個時辰……
可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背后有安盛在,晏錚簡直無往不利,和他作對的要么貶官要么辭官,偌大朝堂一時間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但就在初八那日,楚淮山面帶微笑地走了回來。
和他一起的還有建安伯、蘇廷筠……
他們竟都不再遮掩,光明正大地走了進(jìn)來。
“長樂縣主!”
蘇廷筠一眼看見站在庭院里的她,神色莫名一緊。
楚淮山也收斂了笑容:“若顏,你……”
楚若顏心頭一緊:“他出什么事了嗎?”
楚淮山皺起眉頭,蘇廷筠想說什么,卻聽她急聲問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畢竟楚家和晏家這門親,是眾所周知的。
楚淮山神色復(fù)雜地看她一陣,才道:“若顏,晏三他……遇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