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語塞,平靖侯搶道:“當然沒有!”
榮太傅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還請皇上明示——晏家,有罪還是無罪?”
此聲一落,楚淮山等人山呼下跪:“請皇上明示!”
烏壓壓一大片人跪了下去,皇帝有口難言。
他雖想保平靖侯,但他不是昏君,這等指鹿為馬的事他干不出來。
可榮太傅他們這一跪,分明就是逼他,二者之間只能擇其一!
“此事……此事干系重大,容后再……”
“皇上!”楚淮山高聲出列,“求皇上看在大將軍為國捐軀、晏家四子陣亡的份上,還他們一個公道!”
皇帝握緊拳頭,平靖侯這才覺出不對,狠狠盯著楚淮山:“你什么意思,你要袒護女婿嗎?”
楚淮山看都不看他一眼:“我等高居廟堂、安享這華京盛世,全是靠他們在前方出生入死、血灑疆場!皇上,如今看著這一切的不止是臣等,還有這滿城百姓、天下悠悠之眾啊!”
皇帝默然。
話已至此,他推卸不得。
“你們要朕如何做?”
楚淮山看向榮太傅,這位老者果然流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他持板躬身:“請皇上公審,以安民心!”
眾臣再度拜伏,奉天殿一片死寂。
尹順感覺自己的呼吸都開始凝滯,在一陣難熬的死寂后,終于聽得帝王妥協(xié):“允?!?/p>
“皇上!”
平靖侯只喊出一聲,就被皇帝漠然無溫的眼神逼了回去。
他對著榮太傅點了點頭,榮太傅立刻道:“請戶部尚書曹陽上殿!”
“宣——戶部尚書曹陽上殿!”
一聲聲地唱喏傳出宮門,午門之外,早已等在那的曹陽理好衣冠,從容而入。
他入殿先拜,隨后起身:“稟皇上,臣已查清,函谷關城防圖丟泄一事,與安寧侯無關,有晏世子侍從口供為證!”
說罷將紀和的口供遞給尹順。
尹順呈遞給皇帝,打開一剎忍不住低呼:“血書!”
那口供之上,一筆一劃皆由血寫成,可見落筆之人的悲憤!
皇帝肅然看罷,半晌,開口:“既然查清,那朕就恕安寧侯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