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翎兒不見了?什么時候的事?”曹陽驚訝三連問,楚若顏也緊張地望著他。
現(xiàn)在可不是太平盛世,表姐突然消失危險得很啊!
謝知舟惶然搖頭:“我也不知,許是我離京之前,又許是更早……怪我、都怪我!”他說著猛然跪下,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之前先帝想用翎兒作餌,誘抓皇后娘娘,我不愿她去前線冒險,故意說了兩句狠話,還讓祖母把她趕出謝家……當(dāng)時我的人親眼看著她進(jìn)了西城宅子安頓,可這次等我回來,她已經(jīng)不見了,我把整個西城都翻遍了,還是沒能找到她……”
曹陽神色復(fù)雜,楚靜冷冷道:“既是一心為她好,為何不提前與她通個氣?”
謝知舟痛苦搖頭:“我不能說!若是讓先帝知道我在做戲,整個南平伯府都難保!而且……”他頓了頓,慘然出聲,“此去戰(zhàn)場九死一生,萬一我回不來,她以為我是薄情郎憎我厭我,也總好過為我痛苦傷懷……”
字字句句,分明都是愛慘了對方。
楚若顏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知道這兩日入京后他忙成了陀螺,估計也是到今天才能抽身去尋人,只可惜……
側(cè)眸看向姑母,后者閉眼生硬道:“翎兒沒有回來!”
曹陽嘆道:“翎兒性子極其剛烈,尤其你這般瞞著又不讓她知曉,多半是傷了心躲了起來,姑爺你還是再找一找吧?!?/p>
謝知舟失魂落魄地走了,七尺男兒竟還在平地栽了跟頭。
楚若顏不忍搖頭,等進(jìn)府后,才問:“姑母,表姐回來了,對嗎?”
楚靜訝道:“娘娘看出來了?”
楚若顏點(diǎn)點(diǎn)頭:“表姐若是沒有回來,依姑父姑母的性子,得知她失蹤定會著急上火,又豈會有工夫去質(zhì)問表姐夫?”
楚靜冷哼了一聲:“連你都看出來了,這謝知舟還號稱探花郎呢,腦子都讀傻了是吧?”
曹陽握了握她的手:“好了夫人,姑爺也是關(guān)心則亂,你也莫要太苛責(zé)他了……”
“我是苛責(zé)他嗎?我是心疼女兒!你難道不知道翎兒她……”楚靜聲音哽咽紅了眼眶,楚若顏心頭一涼,只聽她道,“若顏……皇后娘娘,我也不瞞你了,自那日姓謝的走后,翎兒一個人懷著身孕被趕出來,還遭到他那柳家表妹羞辱,一時想不通,就服了落胎藥?。 ?/p>
“什么?!”
楚若顏倒吸口涼氣,“秦老神醫(yī)可是說過,表姐她宮寒血虛,極難懷上孩子的!這一落胎豈不更傷身?”
“誰說不是呢!還好她的丫鬟小嬋是個機(jī)靈的,眼見情況不對,就跑回來同我說了,我和老爺匆匆趕過去,當(dāng)時……”楚靜聲音一哽再說不下去,曹陽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了好一會兒,才沈沈?qū)χ纛佌f下去。
“當(dāng)時我與夫人帶著府醫(yī)趕過去,那場面,莫說她了,就連我都心有余悸……滿屋子的腥味兒,翎兒身下全是血,她揪著被褥臉色慘白,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掙扎扭曲,當(dāng)時力氣都快耗盡了吧,見著她娘才痛苦嚎出一聲,說‘好疼啊娘’……”
曹陽說完,楚靜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楚若顏也濕了眼。
自己也懷身,能體諒表姐當(dāng)時的心境,只怕不單是身體上的痛,更多是心里的……
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才道:“那表姐現(xiàn)下怎么樣?身子有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