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迎難也上知敗亦往’!”裴皇后拍案而起,“那本宮今日就替母后做個主,你二人之間,勝者可得神木鼎,在場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忙道不敢。
慕容縉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楚若音微微欠身,掠過他走向涼亭的一霎,手腕驟緊。
“值得嗎?就為了向本王證明,你不是阿纓的替品,這樣做值得嗎?”
男人咬牙,字字皆是費解。
楚若音微顫,而后擡眸:“王爺,毓秀宮中,若音也曾問過自己這話……可那時值得,今日亦值得?!?/p>
慕容縉一震,終于松開她的手。
楚若音走到馮纓身前,后者問道:“不知楚二姑娘想比什么,馮纓都可奉陪?!?/p>
這是絕對的自信,也難怪,馮家就這么一個獨女。
當年為她開蒙,馮煥請來了國子監(jiān)祭酒,后來北上離京,亦重金請畫師棋師相隨。
楚若音思忖片刻:“比琴吧?!?/p>
琴是她練得最多、也最有把握的一項。
馮纓道:“好?!?/p>
很快,兩張名琴擺放在涼亭中,二女凈手焚香,坐到了琴前。
場中安靜下來,楚若蘭雙手合十小聲道:“蒼天保佑蒼天保佑,讓那姓馮的彈到一半就斷弦!”
楚若顏失笑:“你在干什么……”
楚若蘭憂心忡忡:“大姐姐你不知道,這馮纓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技還是當年六音坊的坊主所教,二姐姐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彈得過她……”
“是嗎?那可未必?!背纛伕呱钅獪y一笑,任由楚若蘭怎么追問,也不再開口。
錚——
琴聲起,馮纓指尖已撥出第一個音。
楚若音微咬住唇,已經(jīng)聽出來她彈得是《廣陵散》了。
此曲技法要求極高,曲調(diào)激昂,尋常獻藝時幾乎沒有人會選這首曲子。
然在馮纓琴中,紛披燦爛,戈矛縱橫,一首曲畢余音繞梁,顯然是得了廣陵散的精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