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縉露出個知悉一切的苦笑,強撐著道:“皇兄,臣弟臨走之前,還想求您件事……”
“你說,朕無有不允!”
“是關(guān)于若音,還有張院判……”
被點到名字的張院判猛地擡頭,只聽這位王爺緩緩道:“臣弟知道,您跟母后,定會因為臣弟之事遷怒旁人,但、但臣弟想走得安心些……所以求您網(wǎng)開一面,不要、不要追究旁人……”
皇帝握緊拳頭:“好,朕答應(yīng)你,饒了你心上人還有太醫(yī)院這一群蠢貨廢物!”
張院判感激涕零,慕容縉又道:“多謝皇兄!還有若音……臣弟想將秦王府的人、物留給她……”
“朕都依你!”
慕容縉點了點頭,緩了一會兒又道:“朝堂上的事,無需臣弟費心……但求皇兄,千萬要倚重首輔……不可、不可生忌憚之心……晏家,是忠臣!”
皇帝一愣,想起先前告發(fā)楚家那封信,破天荒地沒有回應(yīng)。
慕容縉眼底閃過一分失望,可已經(jīng)沒工夫去管了。
他艱難轉(zhuǎn)頭,目光深深看向心儀女子:“若音,今生是我負(fù)你……若有、若有來世,你可愿再給我一個機(jī)會……”
“愿意!我愿意!”楚若音哽咽著道,“來世愿為比翼鳥、愿結(jié)連理枝,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慕容縉說好,擡手,最后一次撫她的發(fā):“阿音,江南花開了,你替我去看看吧……”
“這次是阿音,再也不會錯了……”
最后一字落下,他方才觸及發(fā)間的手,也隨之垂落。
啪!
大手落在榻上,人也沒了氣息。
空氣似乎靜了一瞬,接著是滿殿哭聲。
太后直接哭得昏死過去,皇帝也不由泣下沾襟。
楚若音握著他的手貼上自己臉龐,眸光繾綣,就這般靜靜望著……
忽然間,做出某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