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眨眨眼:“姑父又不喜她,只是身為人臣為君分憂,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晏錚難得噎了下:“好,那我下旨?!?/p>
旨意宣到曹家時,曹陽面無表情道:“夫人,我不必想也知道是誰的主意。?”
楚靜捂嘴直笑,曹老夫人白他眼:“讓去見你就去見,一個大男人,整得跟小媳婦似的!”
曹陽無奈道:“娘!我這不是怕委屈了夫人……”
“你夫人在這兒呢,不委屈,快去快去!”
于是在老娘和媳婦的催促下,曹陽不情不愿還是去了郡主府。
府上早已空無一人,自從晏錚打進來,這里的面首就跑了個精光。
清平郡主孤身一人坐在床榻邊,聽見動靜,滿心歡喜地擡起頭,可真正看見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時,又連忙捂臉叫道:“別進來!你就站在那兒!”
她害怕他看見她的臉,那張被安盛命人劃得面目全非的臉。
曹陽頓步,靜靜站了一會兒:“清平郡主,你為何要勾結(jié)豫王和嘉慧公主,謀害皇后?!?/p>
平靜的語調(diào)沒有一絲感情,清平再忍不住哭出聲:“我是為什么你不知道嗎?我是為了見你一面啊!曹郎!”
“自從我被毀了臉,便再也不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可如今皇帝表兄死了,慕容家也要沒了,我就知道,我若是再不見你一面,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曹陽皺著眉頭,許久才道:“郡主,你這是何苦呢?謀害皇后,罪當處死,你犯得著賠上自己的命嗎?”
清平欣喜若狂:“曹郎,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對不對?我就知道,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是不是?”
曹陽頓時閉上嘴,果然,他就不該說這話的。
然而屋子里的清平笑著笑著,又哭出了聲:“我知道,你不是關(guān)心我,哪怕不是我,換了旁人,甚至是條阿貓阿狗,你曹大人都會這么說,因為你就是頂好的人,而我愛而不得的,也正是你這份好?。 ?/p>
說完砰得一聲,似乎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曹陽握拳,幾步入內(nèi),卻見清平重重摔在地上。
她臉上蒙著面紗,面紗底下卻有鮮血滲出,竟是服了毒!
“清平郡主?”曹陽驚訝道,只見她望著自己伸出手,目光癡纏,“曹郎,我知道,你今日來是想要我的認罪書,也好、也好……至少這最后一面……我還是……見……到……”
了字沒有出口,伸出來的手重重砸在地上。
曹陽看著這個纏了自己半生的女人,搖了搖頭,從榻上取走認罪書后,略施半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晏錚拿到這封認罪書后立刻昭告天下,原本還死不認罪的豫王和嘉慧這才死了心。
前朝皇室這一次被連根拔起,清算得干干凈凈,除了前裴皇后和二皇子慕容睿外無一幸免。而慕容睿也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痛斥豫王和嘉慧,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宣揚晏錚的才干與仁德,還再三強調(diào)自己是主動讓位于賢。
如此一來,民間對于臣奪君位還有微詞的聲音徹底沒了。
養(yǎng)心殿里,天不亮就忙碌起來。
楚若顏親自給他換上登基用的袞冕,理順珠簾,在最后扣上明黃腰帶時,腰間一緊竟被他拉進懷:“阿顏,我要你陪我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