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思成忙高喊:“縣主,只是一個(gè)下人,可不值當(dāng)如此啊!要不、要不您換個(gè)?”
他目光先是落在玉露身上,接著又看向旁邊的端盤丫鬟。
那丫鬟嚇得噗通跪下來:“大人饒命、縣主饒命??!奴婢真的一無所知!一無所知?。?!”
那兩個(gè)御史忍無可忍,正要說什么,院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嘆息:“王爺,下人何辜?倘若真要拿什么人頂罪,就讓柔敏去吧?!?/p>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只看柔敏郡主牽著薛柏青站在那里。
她眼上蒙著灰翳,牽著的孩子也緊閉雙眼,弱女幼童皆看不見,刺激得兩個(gè)御史憤而發(fā)聲:“柔敏郡主高義!薛家滿門冤案,豈可冤沈海底?”
“不錯(cuò)!哪怕是皇上也不可不顧國之律法,她長樂縣主再是權(quán)臣之妻,也不能因此逍遙法外!我等回去就上書,寧可死諫也要求皇上回?心轉(zhuǎn)意!”
這一幕超乎所有人的預(yù)料,楚若顏看著她牽著薛柏青的那只手,唇角譏誚:“柔敏郡主,你不心虛嗎?”
滅了人滿門,還以施恩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真真令人作嘔!
柔敏卻還在惺惺作態(tài):“縣主,柔敏知道你因著曹大夫人的事,恨極了薛家,可他們已經(jīng)受到懲罰,您又何必滅人滿門,甚至連個(gè)孩子都不放過呢?”
楚若顏冷笑一聲,抄起茶杯擲過去。
柔敏耳力極佳,聽到那杯子朝自己來的下意識(shí)松手。
啪!
茶杯摔了個(gè)粉碎,那牽著的手也松了。
薛柏青站在那兒咬唇問:“縣主……是您嗎?”
楚若顏反問:“你覺得是我嗎?”
少年矛盾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聽見他們說是您,可我沒看見……我看不見……”
他稚嫩的聲音里滿是哀傷和茫然,聽得在場人都心生不忍。
這時(shí)石泓大步進(jìn)來,看見這情形一愣:“薛小公子怎么也來了?還有柔敏郡主……不過正好,薛家命案已經(jīng)查清,豫王爺、竇大人,此案與長樂縣主無關(guān)?。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