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根本無心理會聞人雪的示弱和撒嬌,只道:“雪兒,回屋去。”
聞人雪被遣進屋以后,江氏兄長看著聞人雪的背影,嘆一口氣,道:“如今江家正值混亂,與爹同輩叔父幾個,與我同輩的兄弟也有幾個,個個都想分家立業(yè)。以后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這些破事江家不管了,免得落得個家破人亡的結(jié)果!”
“大哥……”江氏怎么叫,她兄長都不會理會的了。
江氏兄長來侯府匆匆報喪以后,連杯水都來不及喝,當天又離開折返了。
到了傍晚,欽國侯一人坐在膳廳的桌前,江氏和聞人雪在后院中尚且沒來得及趕來用晚膳,欽國侯手里得來一沓東西,臉色極為陰沉,道:“來人!去把二夫人和二小姐請來!”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桌上的飯菜早已經(jīng)冷透了,欽國侯卻紋絲沒動。侍奉在膳廳內(nèi)外的下人們也不敢吭聲,似乎今日的氣氛較往日格外的不同,起碼欽國侯回京以來從沒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
江氏領著聞人雪不疾不徐地往膳廳走來。剛一進門,江氏就察覺欽國侯的臉色不對,又看了看桌上的飯菜,道:“侯爺這是怎么了,不是說了晚膳不用等妾身和雪兒么?”
欽國侯抬眼看來,目色狠戾,只有在沙場上時他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敵人。眼下江氏一見,頓覺雙腿有些發(fā)軟。
緊接著欽國侯便猛力一拍桌子,桌上餐盤狠狠震了一震,只聽欽國侯道:“你還將本侯當侯爺?江氏你到底知不知錯?”
江氏強自鎮(zhèn)定道:“侯爺,妾身這是做了什么事讓侯爺如此生氣?”
欽國侯揚手將一沓信紙劈頭蓋臉往江氏身上撒去,怒道:“你自己看!”
江氏和聞人雪把那一張張信紙撿了起來,定睛一看,頓時臉色煞白,再也站不穩(wěn),一下跌倒在地。
那些全是江氏和江家的書信往來。里面將她如何求助江家在聞人笑和太子大婚當日毀掉聞人笑記載得清清楚楚!
知道真相的欽國侯如何能不震怒。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侯爺你聽妾身解釋……”
欽國侯道:“書信上白紙黑字一清二楚,你還想怎么解釋?是否要讓本侯請人來鑒定一番,這是否是你的字跡?本侯念你平日打點上下勤勤懇懇,沒想到卻包藏如此禍心,竟敢謀害笑兒!說,到底是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江氏已然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欽國侯又道:“既然你無話可說,來人,請家法!備筆墨!今日本侯便要休了你這賤妾!”
江氏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欽國侯。
聞人雪此時已撲跪在地,道:“爹,萬萬不可啊!看在娘親這么多年為家里盡心盡力的份上,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饒過她這一回?”欽國侯目光如炬地看著聞人雪,憤怒異常道,“她竟狠得下心對付笑兒,暗地里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怎么饒?別以為本侯不知道,江氏這么做是為了誰?!?/p>
家法請來,江氏被毫無形象地按押在地,那家法棍子無情地落在江氏身上,江氏發(fā)出一聲聲慘叫時,欽國侯已然龍飛鳳舞地寫下一封休書,揮袖扔落在地。
“侯爺,你不能這么無情呀……”江氏痛哭流涕,容顏散亂,“你就饒過妾身這一回吧,千萬不要把妾身趕走啊……雪兒,雪兒,快向你爹求情??!”
親眼看見江氏被毫不留情地家法伺候,聞人雪委實也嚇壞了,連忙撲過去抱住欽國侯的腿道:“爹你不能這樣……你原諒娘吧……原諒她吧,都是雪兒的錯……”
江氏痛得冷汗連連,眼眶猩紅,她咬著唇角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她聞人笑是侯爺?shù)男念^肉,雪兒也一樣是妾身的心頭肉……侯爺,聞人笑她奪走了雪兒的幸福,妾身只是想幫雪兒討回來,有什么錯呢?”
欽國侯冷眼看著江氏和匍匐在地的聞人雪,冷笑道:“平日里你們做的那些事,真當本侯眼瞎嗎?笑兒從沒在本侯面前說過你們的一句不是,本侯也當睜只眼閉只眼算了。而今,你還敢說你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