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一侍婢也回來了,稟道:“長公主殿下,奴婢依照殿下吩咐,一一查驗了今日聞人大小姐所用過的一切器具,果然在茶杯內(nèi)發(fā)現(xiàn)有藥物殘余,可要奴婢將負責給聞人小姐添茶的丫鬟帶來詳細過問?”
長公主擺擺手,道:“橫豎這于我長公主府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若是追根究底,還得牽扯出許多骯臟來,也罷,便將那丫鬟杖斃了事?!?/p>
“是。”侍婢轉身便出了房門,招人去干這件事去了。
靜心閣里有好幾間布置精致的房。聞人笑睡了一間,謝郁和云凡便去了隔壁。此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要是再將聞人笑搬來搬去顯得不合適,且云凡需得在旁照料著哪兒也不能去,因此謝郁也就理所當然地留下來了。
在推門進房前,云凡在站在隔壁間的門邊,雙手挽臂,笑得讓人發(fā)毛。謝郁推門的手頓了頓,側身看著他,肅道:“你想怎樣。”
云凡聳聳肩:“臣只是沒想到啊,原來殿下這么能忍。美人坐懷卻巋然不亂,就差吃齋念佛敲敲木魚啰?!彼ξ販愡^來,曖昧地說道,“我要是殿下的話,就生米煮成熟飯,不然白瞎了那些個八嘴婆們的誤會。你看吧,等明日,這事兒鐵定傳得風風雨雨、添油加醋的?!?/p>
謝郁不客氣道:“本宮還沒有你那么齷蹉?!币獋鞅銈?,這些流言蜚語他還從來沒在意過。說著謝郁就推門而入,顯然不想和云凡再繼續(xù)說下去。
云凡滿懷一顆八卦之心,卻苦于得不到滿足,貼著謝郁的門一臉的幽怨:“喂,還沒說完吶,你這么早就睡啊,出來再說說唄……”隔了一會兒,連鳥都不想理他,他又道,“以前我差點都以為殿下你不喜歡女人噠,現(xiàn)在看來,好像聞人笑小姐還是頗有點特殊的嘛……”
謝郁平時不喜讓丫鬟近身伺候,因而這靜心閣里也沒安排個把丫鬟,只附近有侍衛(wèi)值守,徹夜通宵地不敢懈怠。
他進了房,房中燈火搖曳,親手取了一枚沉香,放在燭火邊靜靜點燃,直到那香煙裊裊浮起,才揭開冷金色的瑞獸香爐,一手將沉香丟進了香爐里。
可是當謝郁上床平躺、側臥,輾轉反側換了十八般姿勢,繼而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失眠了。
一定是床不對。
在東宮的時候他是失足都不會失眠的。
謝郁閉上雙眼,首先想到的是聞人笑,呃不對,是睡覺!可是聞人笑中了媚藥之后那千嬌百態(tài)就像是魔魘一樣植入他的腦海,竟讓他揮之不去!
睡覺、睡覺、睡覺……聞人笑、聞人笑、聞人笑……
謝郁回過神來,心煩意亂外加燥熱難安,怎么又是聞人笑!一定是諧音,所以容易搞混淆。
他索性起身,煩躁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神思一動間,抬手往懷中摸了摸,摸出白天里他挑選出的那只香囊來。繡藝拙劣的香囊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他看了半晌,那只蟬仿佛在他眼里鮮活了起來,隱隱約約能聽見蟬叫,反而叫他莫名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