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看她這副嫣然將她當(dāng)“師祖像”來拜的陣仗,有些頭疼。
命人掌燈后,雨凌又給她送上了手籠,她將冰涼的指尖摸上熱燙的竹條時,“嬤嬤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禮,我那日不過是隨口說之,誤打誤撞罷了。
這些敬意李嬤嬤不如親自去鶴柏觀去上香,要來得更有價值些,畢竟心誠則靈。
”
李嬤嬤抬頭的時候,她手籠里的煙火氣正裊裊升起,她蒼白的臉龐襯這煙霧更顯得神性了許多,連李嬤嬤看了后都不覺訝異。
就如神女一般,連帶她看她的神情都變得虔誠起來。
容宴不知李嬤嬤心中所想,眼見著她朝著自己拜了拜身。
容宴:……
“對了,嬤嬤是府里的老人,我倒是有一事想問的。
”
“少夫人請說,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而且老奴敢保證,無論少夫人今個兒從我嘴里問出什么話兒來,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三者知道。
”
李嬤嬤顯然也是個人精,容宴話尚未說出口,她便表了衷心。
容宴唇角含笑,“你不必如此緊張,不過是尋常問話罷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我看府內(nèi)居家布局似是有高人的指點,不知嬤嬤可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師的手筆?”
“喔,少夫人,您原是問這個。
這個全府上下的人都是知曉的,并非是什么秘事。
但凡汴梁有點頭臉的人物,都是豐樂樓錢先生的主顧。
他可神著咧,不但能斷面相、手相,還能一言斷生死,就連居家風(fēng)水之物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咱們府邸早些年間都是經(jīng)他手的,可惜自從大公子病重以后,他便不怎么來了。
究其原因,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
容宴沉思了片刻后,杜氏和謝啟盛也來了。
屏退了眾人后,杜春紅這才長話短說:“囡…”
容宴做了一個噤聲的表情,杜氏只道她是謹(jǐn)慎,便吞了音。
“大娘子,你給過王氏卜過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