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當(dāng)家,果真是手松得很,一場小小的宴席,竟要三萬的預(yù)算。
容宴思忖了一下才道:“自是夠的。
”
王氏顯然有話未盡,她起身想回房,躊躇了一下后才支支吾吾地說:“對了。
”
容宴本準(zhǔn)備要起身送了,眼見著王氏卻又停了下來。
她有些模棱兩可地說:“既然去請了御醫(yī),想來宮中的人也會知曉,你盡早做好一些準(zhǔn)備。
”
容宴斂下眼眸,微微笑了笑,“兒媳明白。
”
侯夫人回頭挑眉看她,“你真的明白了?”
“這次的宴席我會格外用心,招待貴人的。
”
侯夫人一聽,有些吃驚,然后才頷首,“近來你似乎和你三嬸三叔走得挺近的?”
容宴含笑,“說是我與他們投緣,覺得我長得似他們家的面相。
”
兩人膝下無子,這么一說侯夫人也覺得是有那么一點(diǎn)像。
至于宮里的貴人,無非就是謝承之的舊情人了罷。
她嫁進(jìn)來前便聽聞大公子與永慶公主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奈何他身子孱弱,官家不允,這才棒打鴛鴦,加上趙大人算出了她的八字,侯夫人才如抓到稻草一般,抓著了她認(rèn)為的一線生機(jī)。
侯夫人自是沒想到容宴只聽她一言,便什么都明了,甚是滿意。
如此甚好,新婦身份低微,永慶公主若能放下身段,嫁予道恒,就算為平妻,一切都好說。
萬事難買她愿意吶。
待侯夫人走后,院子里的女使都多了一倍,秋實(shí)姑姑親自帶著人在膳房守著。
院外的女使辛勤得就像要過年一般,臉上也多了些許欣喜的神情。
容宴推開門厚重的雕花門,這才走回床前,輕輕靠著床帷坐了下來。
謝承之依舊輕輕闔著雙眼睡著,臉色雖不好,但是吐納氣息平穩(wěn),容宴坐了好一會兒,謝承之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目視前方并沒有看他,捻起了他一小撮銀發(fā)搓了搓,是真的。
這才娓娓道來,“大公子既然沒病,何苦瞞著這一大家子,又何須我來沖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