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那大公公所言,容宴才等候沒多久,便見謝承之與一行人朝這頭而來。
容宴不敢細(xì)看,匆忙垂下頭站在宮墻底下,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這才剛微微抬頭,卻瞧見謝承之臉色有些蒼白。
除此之外,謝承之身旁站著另一人。
此人墨綠色的衣服十分華麗,冠冕上插著一根白銀發(fā)簪很是奇特,只一雙眼眸略帶深意地也緊緊盯著她看著。
此人容貌秀氣斯文,只看人的目光讓人不大舒服。
容宴與其對視上后,立馬瞥開了目光。
“道恒,你家夫人果然秀外慧中,溫婉可人。
”
謝承之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漠,他沒有吭聲,只是拱手低低說些客套話。
容宴也俯身行禮,兩人才轉(zhuǎn)身,便聽見燕王在后頭輕笑,“大娘子的詞也是作得極好的。
”
容宴:?!
她作詞之事不過一個時辰前,此人竟已得知!
她正想回過頭去看燕王,腕間卻一緊,是謝承之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快走前進(jìn)。
她的余光掃到他右腿上的衣裳濕濡了一大片,血跡甚至蔓到了鞋面!
且不論傷勢如何,便是這失血的程度,都夠嗆了。
“夫君,可是燕王傷的你?”容宴一上馬車便要撩開他的衣袍去看,被他按住了手腕。
他沒讓她動,自己將衣袍撩開了,指尖就那么一撕,便將衣袍撕成了條兒,往大腿上一扎算是止血了。
謝承之失血過多,臉色很不好看。
他只是囑咐她,“不要聲張。
”
看著他疼得緊握的指尖都泛了白,原本她以為謝承之會解釋點什么,結(jié)果高估了他的性子。
容宴嘆了一口,既然他不說,她來問便是。
她沉著篤定地問:“召我進(jìn)宮是幌子,你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她沒猜錯,什么百花宴、榮妃,不過是燕王要召見謝承之的借口罷了。
謝承之沒有回話。
看來,她猜對了。
“只是……,曾經(jīng)聽房媽媽說起過,他與你不是向來交好?”
謝承之微微張開了雙唇,似乎想說什么,忽然一個顛簸,坐在他對面的容宴便毫無防備地朝著他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