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冷著一張臉,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很平淡地說了句,“宮里的御醫(yī)都是男子,你只是一名小妾,我哪來的臉面請得動御醫(yī)?且不說就算你愿意,宮里的御醫(yī)呢?錢媽媽都救不活的胎兒,就算是御醫(yī)來了,大抵也是活不了。
你還年輕,日后還會有的。
”
周小姨娘十分悲慟,肚痛難忍,說話都有些迷糊了,只一個勁兒的在央求。
王氏又說:“你已經(jīng)陣痛了,宮口都開了,怎么救?現(xiàn)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拼了命生下你的孩兒,日后還有生機。
你再拖下去,恐怕就是一尸兩命了!”
尚未足月的胎兒,怎生會早產(chǎn)如此之多?
在侯爺府里錦衣玉食的,根本談不上血氣虧損一說。
二嬸子見容宴獨自站在桌后許久,她這才湊過來抹了一把淚說:“她應是吃錯了東西,這才早產(chǎn)了。
”
容宴雖不懂婦人這些東西,但是她卻明白,絕對不是吃錯東西這么簡單。
要吃錯,那也是催產(chǎn)之物。
誰最想她落胎?王氏有嫌疑,小王氏也有。
王氏已有宗子,最大的可能自是落在了小王氏的頭上。
然而全屋里表情最輕松的反而是小王氏,一副置身事外的吃瓜相。
王氏這會才看向容宴說:“我叫你來,是讓你瞧瞧,咱們身為女人的苦楚。
胎兒出事,這是常有的事,你也身為人婦了,得學著點經(jīng)驗。
”
王氏的話雖說得在理,可是當著一個要失去自己孩子的母親的面說上這么一番話,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了。
容宴哪里想到,風卷殘云的雨,馬上就要來臨了。
她回去不過才歇下不久,花梨便又急促地敲起了門,她起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謝承之竟然還睡著沒醒,她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他額頭燙得驚人。
她回來的時候,看他精神尚好,傷口她看著也沒有滲血,沒想到還是燒了起來。
她匆匆披上外衣,將門給打開,花梨撐著一個燈籠,燈籠的暖光照在她的臉上十分微弱,饒是如此,都能看出她臉色很不好。
“少夫人不好了,周小姨娘剛才歿了,侯爺這會正在大廳審著侯夫人呢。
”
容宴:!
她們幾個在西大院的時候,周小姨娘的情況雖然兇險,但是也不至于一尸兩命。
怎么回來才睡下半宿,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