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寧伶手上的杯子一松,掉落在地,碎成了幾片。
神情震驚,不信到痛苦,她眼眶內(nèi)瞬間就蓄滿了淚水。
“嫂子,求你。
求求你,寧伶這輩子都沒做過大的虧心事,只有此事是我最大的虧心事,齊家的事,你真的不能告訴別人。
”
謝啟盛和杜春紅有一次來尋她,婆母疑他,以為她藏了男人,謝啟盛躲在謝承之床上那日醒來之時,下人就是去請了齊家的御醫(yī)。
當(dāng)場侯夫人明知大公子急需御醫(yī)的情況下,都要把齊家人趕走。
那是因為兩家是世仇。
她私會的自不可能是宮廷里的大哥齊思韞,也不可能是瓊崖濟(jì)世的二哥,怕是思民藥堂的三哥兒齊思均,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謝寧伶見她沉默,有些慌張,她確實故意擺脫了女使,連貼身女使都不讓跟著,但是她是女扮男裝去的,那人也不知她是女子。
容宴又不動聲色細(xì)細(xì)問了幾個問題,謝寧伶都對答如流。
她忽然就笑了,她這小姑子輕輕松松就讓她給套了話。
她為什么要避開女使,不過是因為她的少女心事,恐被人發(fā)現(xiàn)。
容宴佯作不知,開口說道:“你不用慌張,我只是問問。
”
見容宴一點都沒繼續(xù)追問的跡象,她多看了她兩眼,這才解釋道:“齊家和我們侯府素來不和,當(dāng)初大哥兒的眼睛傷了,本來第一時間就能治好的,去請齊家的人來,齊家的人不但不救治,還給了個假的藥方來。
宮里的御醫(yī)遲遲不到,我們便去請了先生來,先生看過藥方還直呼方子厲害。
”
謝寧伶的神色似是陷入了回憶一樣,容宴沒有打斷她的話。
“藥方我們一用就是三日,因為得到了緩解,所以我們也沒再去皇宮催著請御醫(yī)了。
后來大哥兒的眼皮都爛掉了都不知道疼一樣,我們才知道出事了。
那個藥方的藥量被改了,還加了一味延胡索,宮里的御醫(yī)來過后,說會成癮,而且眼睛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
謝寧伶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
“生剮掉腐肉,長出來的還是腐肉,傷口整整月余都沒有結(jié)痂,那些日子的大哥兒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徹底不用藥,就用鹽水去一遍遍清洗。
大哥兒靠著最簡單的方法,竟讓眼皮不再繼續(xù)潰爛了。
齊家說藥方是被人改過的,但是父親從未信過。
齊家大哥兒也要來看大哥兒的傷勢,想開單,都被父親趕出去了。
從此,我們謝齊兩家就算是結(jié)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