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謝寧伶說起的過往,她看著他的眼神中都多了絲悲憫。
謝承之何其敏感,他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悅,讓秋實姑姑將新藥送至她嘴邊,這次的藥是實打實的苦,不像往日苦中帶了絲甜。
瞬間,什么憐憫之心都消散了。
這幾日,容宴依舊每日去管家處逛逛,也定時去給侯夫人請安,她依舊閉門不見。
這兩日,禮福全來信,按照她的要求,觀里的木裝潢已經布置好了,墻上的膩子謝啟盛也趕工好了。
而且本著開源節(jié)流的思想,禮福全和謝啟盛也是能省則省。
觀里的齋菜單子杜春紅和甘廚子商量過幾次,便定了下來。
他認為三樣果酒太過少,既然要從正店進酒曲回來,就一次性多釀造一些。
光酒水和觀里重修的成本都去了將近一千多兩,也就是三十多萬元。
容宴對果酒還是有王牌尚未出手的,只近來事情繁多,她打算待齋堂和山下的棚子開張之后,逐一推出,這樣也可放長線釣大魚。
況且,觀里的事宜還需緩緩,府里出了這檔子事,她近日過于疲累,人也有些乏了。
府里的日子一下便又過了五日,封府已經五日了,府里的菜肴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容姝這次倒是有點真本事,竟十分有條理,沒出過錯。
忽然接手管的賬目,她也能整理妥當,且沒有忙中出亂。
此功勞定然是因為二嬸。
府邸里外表上看去,似乎少了王氏,也依舊是那般井井有條一樣。
明明開府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但是這些人卻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
侯爺沒有追問案件的進度,就連謝老太太似乎也不著急的模樣。
除去謝寧伶是真的為王氏著急之外,各房的人想必都有自己的心思。
早膳過后,謝老太竟派人來尋自己。
容宴思量了一番后,直接去了謝老太太的佛堂院子,按照以往這個時辰,老太太的習慣,這會她應該正在里頭抄著經書。
容宴在外面候了好一會兒,還是謝寧伶先出來了,有些忐忑的表情,看她一眼,“嫂子,祖母讓你進去。
”
謝寧伶沒有再跟她進去,顯然連她都不被允許進入,容宴回首看了一眼紛紛退出的女使們。
整間佛堂都是用檀香木建造的,一進去很濃郁的檀香香氣。
里面除去供奉的畫像外,并未有座椅。
老太太這會站在齊胸高的檀木寬桌前,頭也沒有抬起,依舊一筆一劃慢慢抄著經。
容宴就站在那里看著她足足抄完了一卷經書,站得她腳后跟都發(fā)疼了,她好像才看見容宴一般,作出一副訝異的表情,“哎呀,你來啦,瞧我都抄入迷了,沒注意到。
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