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當容姝的話耳邊風,一點臉色都沒搭理容姝。
容姝一身的力氣就像撲了空,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更覺心氣。
只見容宴從容起身跪下,“請母親寬恕,夫君身子孱弱,力不能擎天,當修補生息,將養(yǎng)待日后完成子嗣使命。
”
她一言既出,全室猛然靜默下來。
室內(nèi)的女人哪一個沒經(jīng)歷過人事,身為人婦?這分明就是說大公子硬不起來。
好一會兒,謝家祖母臉色一變,才輕咳一聲,“好了,這事也不能急在一時,都早點回各自的院子里休息罷。
”
王氏臉色赫然,反倒將氣撒在了兒媳婦容姝的身上,“就你嘴快,這么多人也不看場合,胡亂說什么!”
容姝正想辯解,卻見她也揮揮手趕緊讓人給散了,容姝氣得剮了謝哲之一眼,謝哲之寬慰地拍了拍她肩頭。
容姝咬牙掐手好一會兒,才揚起笑臉,“對不住嫂嫂,是我失言了,嫂嫂不要怪我才好。
”
容宴假笑一聲,“怎會。
”
謝哲之誠懇地回了一句,“謝謝大嫂,內(nèi)子說話有些失禮了。
”
說完,便拉著容姝走了。
眾人起身離開,王氏看著侯爺也要大步離去,匆忙喊住。
忍了許久的王氏便開炮了,“侯爺,昨日你兒子大婚,你卻宿于外室之處,若為人知,豈非荒唐!”王氏不滿侯爺?shù)呐e動,今日趁著敬茶終于逮著人了,一通數(shù)落。
王氏來自名門望族,妹妹更曾是已故的王皇后,十七歲入宮為后,五年三子亡故,導(dǎo)致她憂郁成疾,二十二歲便撒手人寰。
如若不然,現(xiàn)下王氏一族定然會更風光些。
所以王氏在家中就連侯爺對她也多多客氣,他生性風流,也自知這許多年來虧待了王氏,加之剛納的這新妾,年齡還和容宴同歲,近日王氏脾氣連連,他也只能多加忍耐。
“你們女子之事如此做派放在我堂堂一個侯爺身上,難免顯得以老欺少,況且我和她立什么威風,我自有威名。
”
王氏白了他一眼,“你是有威名有本事,這新納的一門妾,還是個樂籍女子?你這“威名”全汴京,哪個不曉得?”
“你夠了!你最高貴,我不和你吵,我做事哪容你置喙!”說罷負氣離去,出了堂門看見房媽媽仍候在門后,更是老臉一紅,拂袖離去。
王氏自是覺得委屈,想她出身高貴,為了汝南侯府,都親自下了商場,折辱了自己的身份不說,日日為那幾文幾兩操碎了心,時不時還要入不敷出的,這樣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心累,偏生自己的夫君又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屬實讓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