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年我未曾盡孝,說來你們也受苦了。
”
謝啟盛紅著眼睛,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眼見著過往女使開始多了起來,幾人心照不宣地默默散了。
忙了一日的容宴,在洗漱過后,終于覺得一身輕了。
她歇在貴妃椅的時候,屋內(nèi)黑得可怕,聽聞是以前謝承之不喜歡留一盞暖燈,所以女使都熄了。
門扉又被推開了,還悄悄闔上。
聽著地面發(fā)出的爪子聲音,容宴頭也不回地說:“白穹,乖,睡覺吧。
”
白穹跳上貴妃椅來,貼著她后背躺下了。
她一人躺在椅上,位置本十分寬裕,現(xiàn)多了一只狐貍,便覺有些擠了,倒因此暖和了不少。
就在她將睡未睡困頓之際,她恍然覺得白穹似乎抬起了頭來,朝床里頭的方向看去,只她太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被子是鵝絨毛塞的芯,又軟又輕,很快就暖和了。
屋內(nèi)大風吹得門窗稀拉拉的響,緩緩翻了個身。
冬雪消融,蟬鳴聲起。
容宴發(fā)現(xiàn)她站在道觀的階梯上,只不過青苔褪去,潮濕的地面變得干燥無比,道觀前被掃得干凈無比。
她抬腳走到觀前,推開了鶴柏觀的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里頭赫然有一棺木。
棺木本是被擺在門前,倏然立了起來,里頭赫然躺著的是茍鄉(xiāng)道人,滿臉慘白。
她不曾踏步向前,卻發(fā)現(xiàn)門在身后,此時身后的大門猛然關(guān)上,棺木緩緩朝她移來!
她臉色平靜,看著茍鄉(xiāng)道人的臉越靠越近,停在了咫尺之間。
倏然之間,茍鄉(xiāng)伸出右手,一把將她扯入了棺木之中。
茍鄉(xiāng)道人不見了,只剩她一人躺在里頭,棺蓋也已合上。
密閉的空間內(nèi),她都能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
她伸手推了推棺蓋,棺蓋紋絲不動,再一用力,發(fā)現(xiàn)被封死了。
她開始急切地伸手推了推,棺蓋晃動了下,她閉上雙眼使上全力,竟一推而開。
在那瞬間,她分明察覺到了有一雙手在拉她,似是不想她推開!
猛地一睜開眼睛,四周清冷,耳邊一陣陣急促的喘息,漆黑的景色逐漸清明,隨著喘息還多了一道道白煙自眼前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