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婦孺,又是一個長于道觀的庶女,能成什么大事?
“罷了,我們也不愿為難你一個婦道人家,傳出去倒成了我們商會的不是了。
你此次前來,想來必是為了小廝一事,入會后,此事自是能迎刃而解,不過,婦人入會的銀錢每年需繳納一百兩,你若同意,便在此簽書,留下銀子便可離去,行規(guī)自會有專人來告知。
”
“謝謝許總管告知,小女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行規(guī),只是婦人入會需這個價錢,那么請問男子是否也一樣?”
因他樣樣都強調(diào)婦人不婦人的,容宴自是生了疑心。
這價錢比男子入會的銀錢貴了一倍,倒是不菲。
果不其然,許總管哂然一笑,顯得臉龐更寬了,“女子自是雙倍為之,并非是因為小瞧你們這些女子才加收了銀錢。
而是女子為商,確實會為商會多添許多煩憂。
一來女子當家,樓內(nèi)生事之人亦會比尋常男人主事時多。
二來,女子當家行事在外,亦得多倚靠商會出面解決。
哪一日女子為商,能比男子為商要出色,我想這行規(guī)就會改了罷,并非是我有意要為難你,而是行規(guī)如此,還望容娘子見諒。
”
許總管雖口口聲聲說著讓她見諒的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不以為然,容宴掃過堂內(nèi)中人,不乏其他酒樓主事的,皆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她悄然攥緊了指尖,捏得緊了,刺痛了掌心都不自知。
須臾,她緩緩一笑,點頭應承,“好,那便如許總管所言。
”
容宴簽下鶴柏觀的字據(jù),一字一頓寫得十分認真,拿起另一份字據(jù),她轉(zhuǎn)身時利落而瀟灑,步伐又急又快。
邁出廳堂的時候,依稀聽見身后男人大笑之聲。
既然世道如此,那她日后就做能更改規(guī)則之人。
她能,一定能。
出來之時,王媽媽有些焦急的神情撞入容宴的眼中,她心下微微一愣,王媽媽見她出來了,立馬上前一步說:“事情辦好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你可與我說,我與大公子說去。
”
容宴的心情本不是太好,聽她一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
瞧王媽媽說的,倒像是孩童向大人告狀呢。
”
王媽媽聽了跟著也笑了,容宴并沒有說在廳堂內(nèi)的遭遇,也不想做和他告狀之人。
未曾想,一直以為已經(jīng)走了的劉子謙,竟一直在門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