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挺開心的。
是夜。
容宴回到房內(nèi),看著謝承之端坐在床榻邊的模樣,她倏然開口道:“你怎么不問我,你給我的那張紙條,我是否用了?”
謝承之微微一笑,未置一詞。
容宴內(nèi)心微驚,“我一直自詡自己有點本事,但是沒料到,原來我在你眼中,竟是小丑跳梁之勢,你一早便算到我,會有遇事不決的時刻。
”
他那張紙條上,竟寫的是,坦然以對。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則是因為她面見了榮妃之后,她內(nèi)心大撼之下,亂了心,打開了紙條。
而紙條里的內(nèi)容,卻恰恰給了她回答。
從來沒有什么答案之書,有且只能說明——謝承之不僅是同道中人,更是道藝精進,只怕不在她之下。
他非但算到了她會面見榮妃,會得知他驚天的身世,還算到了她會為此亂了心,提前給了她紙條,讓她和他攤牌。
謝承之緩緩抬眸定定看了她一眼后,也不再笑了,只是嘆了一口氣。
“我從未想過騙你。
”
容宴哼笑一聲,“從成親開始便是騙局,你還敢說從未騙過?也罷,我嫁你也是有所圖謀,這點便扯平了。
只我萬般沒料到,你原真的懂風角之術(shù),所以初見面那會,你問起了我插木桿之事。
”
她說到這里,室內(nèi)又半響沒有聲音。
她在貴妃椅上坐定,緩緩說道:“不知該叫你大公子好,還是——該喚你一聲豐樂樓的錢先生?”
謝承之聞言神情竟有了絲波動,眸光微閃。
當初第一次見面,他雖帶了帷帽,可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她總覺得墨香過重,現(xiàn)如今想來,竟是銀發(fā)染墨,墨香又掩蓋了他長年累月的藥香氣。
“我竟不知,原來“枕邊人”竟是大名鼎鼎的風水大師錢老,喔,不,應該是錢先生。
如若你當真是他,那想必——你三月命相,也早已知情。
”
謝承之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知是因她譏諷的語氣,亦或是她全然言中了。
容宴沒給他回答的機會,又說道:“侯府里對你有害的居家布置,想來也是你的杰作。
也是,畢竟寧伶房內(nèi)的桃花局除去你之外,還會有何人?只她房內(nèi)是好的布局。
只我不知,你竟是如此狠人,連自己都不放過,只為了蒙蔽我,還是為了騙過何人?喔,你也不必與我說,我也不過是外人。
”
“你既已得知全貌,又何苦喚我一聲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