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會,屋內(nèi)的禮樂奏起,禮樂聲喜慶沖天,容宴被送入了新房。
甫進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又交夾著一絲古怪的熏香味。
她依禮落坐在床榻上,床上躺著一人,正是她的夫君——謝承之。
床上之人身形頎長,身著紅色喜服。
臉型窄小,下頜線瘦削明顯,鼻梁高挺,唇薄而紅潤,即便睡著,也頗為豐神毓秀的模樣。
只一頭銀發(fā)奪目,讓他五官更為突出了,他呼吸勻稱,臉色有點蠟黃。
交杯酒被呈了上來,福祿木葫蘆盛著,在燭光的照耀下酒水還泛著一層淡淡的紅色。
白穹自是無需喝,容宴獨飲,還得自飲雙份,一正一反自個兒放好。
床榻前有一仙鶴屏風,仙鶴寓意長壽,上頭還掛著一面鏡子,正對著床褥。
她多看了幾眼那鏡子。
屋內(nèi)四角都燃起了銅雀臺燈,將屋內(nèi)的光線打得頗亮。
南斗之位,燃了一盞七星燈。
七星燈的燈芯是無煙燭所制,乃上乘的技藝方能制成,看來是大師之作。
畢竟道教之觀,南斗主生。
房內(nèi)布局很是簡潔,并無耳房,便顯得房內(nèi)空曠了許多,靠墻而立的是一大面書柜,滿滿當當塞滿了一大墻。
這屋子里,書最多,其次便是水生植物,沿窗而下,竟放滿了水蘿。
她抿了抿唇,覺得有些累了,即便身旁躺著一個陌生人,和死人無異,也就不介意了。
剛想躺下補個覺,門又響了,這會李嬤嬤走進,“少夫人,老奴領(lǐng)親眷進來施福。
”
容宴迫不得已起身理了理衣服后,“進來罷。
”
李嬤嬤領(lǐng)了十幾名侯府五服內(nèi)的老人,進來嘮嘮叨叨了一番,李嬤嬤還借機將紅棗砸到了她臉上。
她趕緊道:“哎呀,少夫人對不住了,這是習俗,您擔待一些。
咱們除舊迎新,去去不該有的晦氣。
”
就算她有個吏部侍郎的爹又如何?不過是個庶女,身份確實配不起我們大公子。
竟然還敢陪嫁這樣一間道觀,當真是不識好歹。
想到這里,她更是抓著桂圓紅棗兒猛地往她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