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何時熄過燈了?不過是夜半時分燈油燃盡,要么燈芯軟了自行滅了。
他不讓她管,萬一夜半燒傻了,她豈非難逃其責(zé)?
想是這般想的,但是容宴自個兒都沒料到的是,她原本是靠在床邊怕他有個萬一,好有個照應(yīng)。
結(jié)果人一靠上,便睡了。
還睡得十分沉,連燈芯軟了,滅了都不知。
醒來的時候,他仍睡著,慶幸的是燒退了。
她心里記掛著王氏的事,輕聲對花梨說:“我先去大院看看婆母那事查得怎樣了,若是大公子醒了,你看看他想吃些什么便吩咐廚子去做,盡量做清淡點的,記得加點黃芪片進去。
青竹是他的心腹,你讓青竹進來服侍他。
”
她吩咐好了之后,便和雨凌走出了屋子。
花梨才闔上門扉,床上的人靜靜地睜開了眸子。
容宴去到大院的時候,不少內(nèi)院女使都在排隊,每一個人都被分開領(lǐng)進了兩個院子,并且每人之間不允許交談。
府里的老管家正守著院門口,盯著人瞧著。
看見容宴來了,他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少夫人好。
”
“周管家有禮了,婆母今日如何?”
“侯夫人不思飲食,也不許任何人進屋。
”
容宴嘆了一口氣,想起昨夜那烈性女子,便知她不會尋短見,便也隨她去了。
“供詞都在里頭嗎?”
“都在里面,賬房先生記了好大一摞,您要看嗎?”
容宴轉(zhuǎn)念一想,臉上笑了笑,“哎,不看不看,查案那是衙門要做的事,我一個內(nèi)宅女子自是看不出門路來的。
”
“這……,可老夫人不是想您與大哥兒管著點么……”周管家不敢說得大聲,只小聲叨念,意在讓她聽見。
周管家沒想到這容宴就干脆裝作沒聽見,還坐下嗑起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