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氏身形一頓,臉色霎時慘白,只顫著身子無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房的途中,容宴經(jīng)過西廂,聽見青竹在埋怨道:“大公子,你去哪里弄的,這掌心都紅了,你看,尾指指骨都淤青了……喔,對不起,我說錯了,請大公子恕罪。
”
“你把這些藥拿給夫人的女使,就說是祖母讓人送去的,給她涂抹手用的。
”
容宴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倒是懂得知恩圖報(bào),定是因?yàn)榻袢账炀攘送跏系拿暳T。
她也不敢再動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卻見謝承之似也多了些心事,她更不想驚擾了他,待他起身走后,她才出來。
鬧了一日,容宴連晡食都不吃,洗漱了一番后就上床歇息了。
這幾日實(shí)在是累壞了,從進(jìn)宮開始的提心吊膽到謝承之負(fù)傷回來的照顧,難得事情可以一時松懈下來,素日里她還能想想道觀裝飾的事,這一回,沾枕就睡了。
天明朝露徐徐降至,侯府的人丁漸漸開始忙活起來。
用過朝食的容宴有些失望,自從甘廚子被解雇后,侯府里就吃不到一口順心的,即便她親自到后廚去指導(dǎo),新來的廚子悟性也不如甘廚子。
侯爺一早便派了人來說,周小姨娘的喪事就交給她辦。
她轉(zhuǎn)念一想,她來辦也不好要侯爺?shù)莫勝p,不若讓師兄來破地獄,倒是能堂堂正正賺一筆。
想到這里,她瞇眸一笑,派人去了趟鶴柏觀,轉(zhuǎn)述了此事。
于道觀來說,破地獄也是道教文化的一大體現(xiàn)。
侯府能把破地獄交給鶴柏觀,也算是變相承認(rèn)了自己兒媳的道觀。
不過半日,既空便穿戴整齊地帶人上門了。
侯府守門的人,不是沒見過道人,但是在看到既空的時候,還是被震驚了一番。
既空穿著法服前來,頭戴桃花木制的皇冠,發(fā)上還束著太極巾,身著交領(lǐng)黃道袍,腰上別著一塊小小的玉牌,在這般冷的天里,腳上卻穿的是草鞋。
這般打扮的既空,又俊又正經(jīng),便是路過的女使,都看得有些臉紅了。
既心也穿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道袍便是縮小版的了。
既心不是沒替尋常人家破過地獄,但是這般顯貴的人家,是頭一次,難免緊張一些。
見到容宴,也不敢打哈哈,顯得十分莊嚴(yán)。
他進(jìn)去以后,左右瞻望,小聲道:“師兄,師姐竟住著這般好的宅子,我也想住這里。
”
既空輕輕一笑,半開玩笑說:“等你長大了,日后嫁進(jìn)來就行,還能照顧你師姐,豈非兩全其美?”
“師兄,你胡說,我是娶,不是嫁!”既心高聲嚷嚷了一句,又覺有些沒端住,頓時止住了聲音,裝作一副高冷的模樣。
“你若不是嫁的話,那你可得學(xué)好本事,日后自己才能買得起一座好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