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衡的冷眸一眨不眨,冷聲打斷。
“溫云芊,跟本案無關(guān)內(nèi)容,不用交代?!?/p>
“張女士對你造成了輕傷傷害,你是要調(diào)解還是立案?”
我呼吸一梗,胸口像一塊大石頭砸了一下。
與程遇衡認識十年,戀愛三年。
印象中,他鄭重其事喊我的名字那次,是我提分手那天。
暴雨夜,他站在我家別墅外,渾身濕透站到半夜也不肯走。
“溫云芊,分手你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p>
我當時怎么說的?
我說:“程遇衡,你告訴我,門不當戶不對要怎么在一起?”
只一句就讓程遇衡眼眶泛紅,啞了口。
彼時我還是豪門千金,而他不過是學習很好但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此刻他那雙總深情凝望我的漆黑雙眸,已沉靜得毫無波瀾。
程遇衡輕敲了兩下桌子,拉回了我思緒。
“我再問一遍,你是要調(diào)解還是立案?”
我剛想說話,鼻尖一酸,鮮紅的鼻血無預兆地滴在我剛填好的案情陳述書上。
我慌亂伸手捂住鼻子:“不好意思……”
“給?!背逃龊饷娌桓纳f來紙巾。
我道謝接過,只一瞬,鮮血就染透紙背。
眼看止不住,我只好先起了身:“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
我低垂著腦袋,平靜看著眼前一池的猩紅,打開水龍頭讓流水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