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我又從包里掏出幾粒藥丸吞咽入腹。
看著鏡子里自己這張毫無血色的臉。
我想,又該換藥了,新藥也產生了抗藥性。
我重重吐了一息,整理好情緒轉身走出洗手間。
程遇衡倚在門外,一米八八的個子微微低垂著頭。
身上的淺藍色制服襯得他氣場凜然。
我下意識掃向他袖口,那里是有一道疤的。
五年前我出國那天,程遇衡追我車時,出了車禍,手臂受了貫穿傷。
那道疤讓他與軍校失之交臂,也讓本該意氣風發(fā)的特戰(zhàn)軍官如今只能待在派出所里。
“想好了嗎?立案還是調解,立案的話,我去擬起訴狀……”
“不立案了?!蔽夜首鬏p快打斷,“她是我老板娘,一場誤會而已……”
程遇衡甚至沒聽完,就拿起響起的手機,轉頭就對不遠處的同事喊話。
“小韓,幫我調解一下這個案子,我現(xiàn)在有點事。”
“什么事?是要去接嫂子了吧?”
程遇衡不置可否,很快要走。
我心口沉了沉,就聽見自己微顫的聲音問。
“程遇衡,你結婚了嗎?”
程遇衡垂在身側的左手,無意識蜷縮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我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戴著一只戒指。
啞光銀質,款式簡樸。
程遇衡沒有轉身,只是聲音就像淬了冰:“與你無關?!?/p>
他扔下這句話,闊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