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州、津州都有練劍的門派,離溪鎮(zhèn)也近很多,你沒考慮過嗎?”
“我喜歡關(guān)州。
”陸行舟頓了頓,“我夢見過關(guān)州,我覺得我跟關(guān)州有緣。
”
“哦?”鄭獨軒問,“你以前來過關(guān)州嗎?”
“沒有。
”
“為何會夢到關(guān)州?”
因為根本沒這回事。
陸行舟半真半假地說:“也許是冥冥之中,命運注定讓我來到這里。
”
鄭獨軒剎住話頭,側(cè)首尋思。
陸行舟問:“你相信命運嗎?”
鄭獨軒笑了聲:“我不信。
”
“為什么?”
“你信嗎?”鄭獨軒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陸行舟。
“我不想信。
”
“但是?”
陸行舟垂下眼眸:“我感覺我出生以后的所有選擇,都是命運推著我做的,不管是我想做的,還是我不想做的,我好像從來就沒有過選擇。
我不得不信。
”
鄭獨軒說:“你想做的事情,為何會沒有選擇?”
“我想做的事情,真的是我想做的事情嗎?比如我現(xiàn)在想要練劍,想要成為江湖高手,想要鋤強扶弱……這些事或許是因為江湖故事的熏陶,又或是因為周遭之人施加在我身上的影響,其實并不是我真的愿意為之肝腦涂地的事情。
沒錯,我想做的事情是有選擇的,可我沒法選擇我想要做什么,不想做什么。
”陸行舟說到這,笑容如潮水一樣從臉上褪去。
鄭獨軒忽地撫上陸行舟的額頭,說:“還有點熱。
”
陸行舟的呼吸驀然一滯,他們剛剛不是在說“命運”嗎?鄭獨軒怎么什么都不說,突然就探了過來。
他盯著鄭獨軒的臉,鄭獨軒言色溫遜:“你的病還沒全好,得再喝幾碗藥,先別想那么多事情,等病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