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給你傳授‘春逐行’劍法。
”
學(xué)會“春逐行”劍法之后,陸行舟現(xiàn)有的內(nèi)功、輕功和劍法都算上乘,偶爾在練劍的時候,他能感到自己進入了“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①的境界。
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也是一種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才能激發(fā)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玄乎,全憑運氣,不是陸行舟能強求的。
所幸陸行舟也不奢求能時刻體驗到這種感覺,他知道正是因為稀少,所以這種感覺才如此珍貴,他珍惜每一次“天人合一”的緣分。
溫竟良有時候會陪陸行舟一同練劍,陸行舟不可控地會想到鄭獨軒,鄭獨軒陪他練劍的場景實在過于深刻,陸行舟很難忘記。
溫竟良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卻并沒有停下來,而是越打越快,他用這樣強硬的方式逼迫陸行舟打起精神,在刀光劍影的脅迫下,陸行舟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很快便將鄭獨軒拋到腦后。
練完劍之后,溫竟良才問他,練劍的時候為什么要分心?
陸行舟抿了抿唇:“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一些人。
”
溫竟良神情嚴肅:“要把每一次練劍當(dāng)做對敵,生死關(guān)頭豈容你胡思亂想?”
陸行舟心說,他哪有生死關(guān)頭,他又死不了。
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出口,只說:“若是能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控制自己想什么,不想什么,那樣的人必然是強者。
可惜,我還達不到強者的境界,所以忍不住想七想八。
”瞧見溫竟良的神色更嚴肅了,陸行舟連忙轉(zhuǎn)了話鋒:“當(dāng)然了,師父教誨的對,以后我必然集中精神,努力控制思緒,不去想跟練劍無關(guān)的事情。
”
溫竟良神色稍緩:“以前的事,是不高興的事嗎?”
“恰恰相反,是高興的事。
”陸行舟輕輕搖頭,“遺憾的是,這種高興不能一直持續(xù)。
”
溫竟良說:“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都是不能持續(xù)的,何必想太多。
”
陸行舟苦笑一聲,岔開了話題:“師父,你的武功是跟誰學(xué)的?。俊?/p>
溫竟良詫異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陸行舟有些心虛,莫非溫竟良的師父很出名?他又成了孤陋寡聞的江湖人了?
“該說你心思純良,還是說你耳目不明呢?”溫竟良抬頭遠望,正是晌午,冬末春初的太陽發(fā)白,虛虛地透著光,那不甚明亮的光線落在他的眉眼上,他說:“我拜進月虛派的那日,也是這樣的天氣。
”
溫竟良是孤兒,被人撿回家養(yǎng)了幾年,后來養(yǎng)父母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不想養(yǎng)溫竟良了,他們也算有良心,沒將人直接拋棄,六歲的溫竟良就被送進了月虛派拜師學(xué)藝。
溫竟良的師父是名女子,名叫莊護月。
莊護月的身法和劍法一流,但因為身體原因,內(nèi)力很少內(nèi)息不穩(wěn),所以被月虛派的其他人稱作“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