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解晴用那種“你很可憐”的目光看著他,濤吞想她怎么能這樣?這么多年了,她怎么還是這樣。
“我捏死了那只兔子,你知道嗎?”濤吞要讓許解晴“痛”,跟他一樣痛,“你把兔子給我的那一天,我就捏死了它,它那么小,我一只手就把它捏死了。
我拔它的毛,踩它的尸體,往它身上吐唾沫,我挖了一個坑把它丟進(jìn)去,你以為兔子還在我手上活得好好的,你被我騙了你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解晴怒不可遏,抬手扇了濤吞一巴掌。
濤吞喉中血?dú)夥?,他?qiáng)忍著,等想嘔吐的感覺過去。
他不能在許解晴面前失了面子。
“兔子做錯了什么?你真是個畜生。
”許解晴滿臉厭惡,神色一如當(dāng)年,“你讓我感到惡心。
你想死就去死吧,你該死,沒有人能救你。
”
濤吞反唇相譏:“對,我就是個畜生,如果不是當(dāng)年在武館的時候你把我當(dāng)成人看,我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我要是罪該萬死,你也難辭其咎。
”
“武館?”許解晴愕然皺眉,“什么武館?”
“你不記得了?”濤吞的神情像是被雷劈了,仿佛這句話比一巴掌還要重。
許解晴十分茫然:“記得什么?我跟你在武館見過面嗎?”
濤吞心如死灰,這么多年他視為人生轉(zhuǎn)折點(diǎn)的一天,許解晴早已不記得了。
如果不是許解晴,他也許甘愿做一個平庸的人,這輩子就這么平平凡凡地過去了,怎么會走到今時今日?
“你走吧。
”濤吞咽下血,“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
許解晴問:“你還要過這樣不正常的生活嗎?”
“你不是說我該死嗎?為什么要管我。
”
“我覺得你可恨,也覺得你可憐,這并不矛盾。
”許解晴冷靜下來,“而且我答應(yīng)了小舟,要盡力勸服你,你這樣的人活著還是死了都沒什么區(qū)別,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就像行尸走肉那樣活下去吧。
”
“我不是行尸走肉。
”濤吞突然拔高音量,“我是最接近佛的存在,我會成為最偉大的佛僧,你給我看著,你給我看著……”
許解晴面無表情:“你真的瘋了。
”
“我沒有瘋,是你們瘋了,是這個世界瘋了,你們什么都不懂,都是一群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