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荊軻刺秦王。
”
“我何德何能,能讓你想到荊軻,我走的也不是舍生取義的英雄路線,而是不敢自殺求被殺的窩囊路線。
”
陸行舟說:“只要立下的不是傷害他人的目標(biāo),所有能向著目標(biāo)前進(jìn)的人都是英雄。
”
王羨魚笑了:“你很會夸人,用現(xiàn)代的話怎么說來著……你很會提供情緒價值。
”
“是么?我反而覺得你顛倒了因果,是因?yàn)槟愫芎?,你值得被夸,我只是?shí)話實(shí)說。
”
“我再次確認(rèn),你真的很會提供情緒價值。
”
“還好吧,我還是沒能勸你活下來。
”
離京城越近,陸行舟就越恐慌,“王羨魚快死了”這件事一直折磨他,他對此無可奈何,只能學(xué)著接受……學(xué)不會。
王羨魚拍拍他的肩膀:“我都沒給自己留退路,你又怎能讓一塊石頭回心轉(zhuǎn)意?”
陸行舟輕聲說:“你又不是石頭。
”
“我的心已經(jīng)是了,你要剖出來看看嗎?”
陸行舟昂起頭:“剖出來就肯定是石頭了,你休想誆我。
”
“你接受過很多人的離開,也可以接受我的。
”
“送你到京城之后,我馬上就走。
”
“當(dāng)然。
”
陸行舟抿抿唇:“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
王羨魚說:“那就什么也別說。
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大多圓啊,我自作多情地想,它可能是在為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