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覺得他離自己很遠(yuǎn),于是走近去,他說:“小柏,你怎么了?”寧歸柏的變化使他害怕。
寧歸柏說:“我……”話一開口,他便覺得自己的嗓音有些啞,于是他住了嘴,悶聲清了清嗓子,重新說:“我沒事。
”
陸行舟本能地想拉寧歸柏的手,面對寧歸柏,在不知道怎么處理問題的時(shí)候,先用肢體接觸緩和情緒是絕不會出錯(cuò)的方法。
可是寧歸柏反應(yīng)極快,避開了陸行舟的觸碰,陸行舟怔住了,他緩緩收回手。
他扯出個(gè)笑容:“你不想看到我嗎?”
寧歸柏不答反問:“你為什么沒走?你還沒去到第九十九層嗎?”
陸行舟抿了抿唇:“我去到了,第九十九層讓我去當(dāng)神仙,我不愿意,我出來了。
接著所有跟任務(wù)有關(guān)的東西都消失了,我徹底成了這個(gè)世界的一員,小柏,我走不了了。
”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嗎?”銀子似的亮光落在寧歸柏的睫毛上,一簇一簇,顫巍巍晃悠悠。
“是其中一個(gè)原因,我覺得,我得告訴你這件事情。
還有……”
還有什么?陸行舟不往下說了,他以為寧歸柏會問,但寧歸柏沒問,寧歸柏只是說:“我現(xiàn)在知道了。
”
知道了,那又如何?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或者,你還有什么要說的,說完就可以走了。
寧歸柏說了這么簡單的一句話,陸行舟自行想象了后面的話,傷人的話。
有什么辦法呢?當(dāng)初說盡好的壞的,讓寧歸柏離開的人是他,是他先做出了抉擇,現(xiàn)在無論寧歸柏怎么對他,他都可以承受的。
他們分別不過半年,卻比之前三年未見之后更加生疏。
陸行舟在心里苦笑,面上還自顧自地說:“在那之后,我碰見了一個(gè)跟我一樣的人,來自那個(gè)世界的人。
他的經(jīng)歷跟我的很不一樣,但根本上是一樣的,都是身不由己……你想知道他的故事嗎?不想聽也沒關(guān)系。
我……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么,你最近在做什么?可以告訴我么?”
寧歸柏喉頭滾動:“沒做什么,每天都在練功。
”
“有練新的武功嗎?”
“沒有。
”
“你奶奶在家嗎?”
“她在閉關(guān)。
”
“你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