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無音說:“我不知道。
我出來辦事,碰巧看見你。
”
“辦什么事?”
“勝寒派的人在赟州出現(xiàn),我殺了幾個。
”
“什么?”崔疑夢目露精光,“他們還在嗎?我也去殺幾個!”
崔無音瞥她一眼,只說:“回去。
”
崔疑夢心有不甘,轉(zhuǎn)念又想,她身上揣著長生藥呢,區(qū)區(qū)幾個勝寒派弟子算什么?還是先把長生藥帶回去讓大哥服下,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崔家人要?dú)⑷藞?bào)仇,陸金英從來不過問,她看到他們目中的戾氣,嗅到他們身上的血腥,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只有當(dāng)他們受傷的時候,她才會蹙起眉頭,板著臉給他們包扎傷口,熬煮草藥。
崔疑夢留下一封信就跑了,信中說要去靈州找長生藥,一去便是一個多月,音信全無。
崔尋木臉上不顯,陸金英卻知道他有多擔(dān)心崔疑夢。
要說些什么?讓她出去走走也好、她武功不差、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回來了……如何將不確定的事情用篤定的方式說出口,騙人騙己,再反過來讓崔尋木安慰她?光是想想,陸金英就覺得很累。
或許崔尋木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幾乎不提崔疑夢的事。
堆雪峰少了崔疑夢,一切依舊正常運(yùn)轉(zhuǎn)……一群人躲起來練武,有時出去探探消息尋尋仇,只是過這樣麻木的生活,少了誰不能運(yùn)轉(zhuǎn)?
崔尋木教了陸金英一些基礎(chǔ)功夫,陸金英學(xué)得很認(rèn)真,她對練武其實(shí)沒什么興趣,但為了在危急時刻不成為這些人的累贅,她還是日夜苦練。
反正,躲在這個地方,除了看看書練練武,也沒什么好做的。
陸金英這日在練拳腳,練出一身汗,崔尋木拿著手帕給她擦汗,陸金英兩頰通紅,慢慢喘著氣。
崔尋木說:“歇一會就去洗個澡吧,別著涼了。
”
陸金英輕輕笑道:“你們練武都不怎么出汗,也不知我哪來那么多汗。
”
崔尋木也笑,笑容有幾分苦澀:“你是學(xué)醫(yī)的,你明明知道。
”
陸金英岔開話題:“無音什么時候回來?”
崔尋木說:“應(yīng)該就這兩日了。
”
陸金英又問:“我們要在堆雪峰……住到什么時候?”
“我不知道,等無音和疑夢都回來后,讓大家聚在一起商量,好嗎?”崔尋木小心翼翼,征求陸金英的意見,“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