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歸柏抓住陸行舟的手腕,“天熱,我不蓋被子。
”
初春的夜晚熱嗎?陸行舟沒敢問,他遲疑著點頭:“也行。
”
寧歸柏是真的賴定在陸行舟的房間了,陸行舟說要洗漱,也沒法把他趕走,他只是坐在窗邊,將下巴擱在手臂上,看天邊的月亮,聽屏風后的水聲。
陸行舟洗得很快,他帶著潮氣走到寧歸柏身后,濕漉漉的長發(fā)蹭著寧歸柏的衣服。
寧歸柏轉過來,撥開陸行舟的頭發(fā),在他喉結上吮了一下。
陸行舟嚇一跳,他猛地往后退:“你也去洗洗吧,大桶里的水我沒用過,是干凈的。
”
寧歸柏洗澡之前,陸行舟謊稱自己沒吃飽,下樓去吃宵夜了。
一個紅糖饅頭咬了半天也沒吃完,陸行舟磨蹭許久,慢吞吞地回了房間。
陸行舟的頭發(fā)還半濕著,寧歸柏用毛巾給他擦頭發(fā),仔細擦了一會,他說:“怎么還是那么濕。
”
長發(fā)就是干得很慢的,陸行舟問:“你沒擦過頭發(fā)嗎?”
“我都是直接用內力烘干的。
”寧歸柏的方法簡單粗暴,“我用內力幫你烘一烘吧。
”
陸行舟有些擔心:“你的武功……”
“還沒差到那種地步。
”寧歸柏的武功雖然大不如前,但還沒到連這點內力都舍不得用的程度。
陸行舟覺得頭皮暖烘烘的,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他躺在寧歸柏的腿上,險些睡過去了。
真到了要睡覺的時候,陸行舟又精神了。
因為寧歸柏就躺在他的身邊。
陸行舟一開始僵直了身體,后來他發(fā)現寧歸柏規(guī)矩極了,應是沒打算做些什么,便不太緊張了,他陷進被子里,在黑暗中無聲笑了。
戀人,他現在可以肯定,他和寧歸柏是這樣的關系,不會有不確定的未來將他們分開。
戀人,多么珍貴的詞語,光是這樣在心里念著,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讓人感到莫大的滿足。
寧歸柏平躺許久,毫無睡意,他側過身,從背后摟住了陸行舟。
他們中間隔著一層被單,柔軟的被子被擠壓得變了形,裹著陸行舟的身軀,像一條蜿蜒的河。
陸行舟已經快睡著了,整個人迷迷糊糊地,他勉強擠出一絲神志,拖著鼻音問:“小柏,你睡不著嗎?”
“嗯。
”寧歸柏將頭埋在陸行舟的頸后,貪戀陸行舟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