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行舟說:“那我怎么叫你?”他之前都叫“鄭公子”,但他跟鄭獨軒熟起來之后,再叫“鄭公子”就顯得生疏,所以他干脆不叫了。
今日叫“鄭大夫”,純粹是起了玩心,亂叫的。
鄭獨軒將問題拋回去:“稱呼我很難嗎?”
陸行舟根本不接招:“難!”
鄭獨軒說:“隨便你怎么叫。
”
陸行舟給他頂回去:“我隨便叫‘鄭大夫’的時候,你又不準我叫。
”
鄭獨軒平平淡淡地叫他:“陸行舟。
”
陸行舟立刻老實了:“給我點時間想想,我再好好想想。
”
獨軒兄?跟稱呼吳家兄弟一樣?也不是不行,但還是覺得怪怪的,好像鄭獨軒跟吳家兄弟沒有區(qū)別。
鄭兄?沒比“鄭公子”好多少。
叫師兄?可鄭獨軒不是燕歸堂的弟子啊。
叫少堂主?那更加生疏了。
連名帶姓地喊鄭獨軒?好像又太親昵了,不怎么合適,而且被別人聽見了也不好。
陸行舟頭疼極了,三十六計,閉嘴為上記,反正他和鄭獨軒相處的時候,多半也只有他們二人,他不稱呼鄭獨軒也沒關(guān)系。
陸行舟覺得這才是最好的辦法,嗯,就這么辦吧。
一眨眼就到了三月初七,陸行舟收到了溪鎮(zhèn)寄來的信和禮物,他抱著信看了好幾遍,家中每個人都給他寫了“生辰快樂”,就連不識字的父親、大嫂和阿貴都照貓畫葫蘆地寫了,寫得不好看,但是陸行舟很高興。
吳家兄弟拉著陸行舟出門瘋玩了一天,請他吃飯,請他喝酒,吳鎖愁送了他一把扇子,扇子上畫了陸行舟的側(cè)影,吳非吾送他一本已經(jīng)停印的古籍,古籍中記錄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有趣好玩,陸行舟都很喜歡。
陸行舟醉醺醺地回到燕歸堂,心想,還有一個人沒有給他送生辰禮物。
他撐著下巴在窗邊等,沒等多久,鄭獨軒就過來了。
鄭獨軒瞧見陸行舟擱在窗臺上那張紅撲撲的臉,兀然一笑,也不進去了,就在窗臺邊低頭看陸行舟:“等我?”
陸行舟說:“嗯。
”
“等我做什么?”鄭獨軒見陸行舟眼神迷蒙,猜到他喝醉了。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臉紅得要滴血了。
陸行舟說:“要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