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家丁只看見一人沖了進來,卻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因他直接往內院疾跑而去,一步也沒停留。
家丁猶豫幾秒要不要追上去,又想,那人跑得那么快,多半是追不上了,不管怎樣,之后盧員外肯定會罵自己的,可能還會扣工錢。
既然如此,還不如另想辦法,家丁很快就想到了個妙計,他丟開掃帚,躺在地上,如果有人喚他,他過一刻鐘再睜開眼,就說被闖進來的那個人打暈了,什么都不知道。
這樣,盧員外也沒法扣他工錢了,說不定還會給他一些補償。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微微翹起了嘴角。
陸行舟沒了武功,身上的殺伐之氣卻重若千鈞,有家丁打扮的人想攔他,他一掌劈暈了人。
他終于進到了內院,聲如洪鐘:“姓盧的躲在哪了?給我滾出來!”
盧員外正午睡呢,聽了大師的話照做之后果然有用,他身上那些大病小病不藥而愈,身體許久沒這么輕盈過,因為太舒服,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時分,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若不是陸行舟這一嗓子響徹云霄,他恐怕能直接睡到深夜。
“誰?。俊北R員外迷迷糊糊不耐煩道,“喊這么大聲,叫鬼呢。
”
陸行舟耳朵一動,沖進了盧員外的房間。
“就是你讓人燒了我爹的墓?”
就在陸行舟吼叫之時,他的身后多了幾個人,那幾人是盧員外請回來的護衛(wèi),只保護他一個人的貼身護衛(wèi)。
陸行舟聽見了身后的呼吸聲,但不予理會。
只要旁人不要阻攔他,他的憤怒便不針對旁人。
盧員外這下困意全消,他慢慢坐起身:“我不是都讓人跟那些墓的人家商量好了嗎?全部人家應該都拿到了銀兩,你爹叫什么名字,你沒有拿到銀兩嗎?丁伍做事這么不靠譜……你把你爹和你的名字留下來,核實無誤的話,明天就讓人去你家給你送銀兩。
”
陸行舟怒不可遏,呸道:“誰要你的銀兩?冤有頭債有主,今日我就索你的狗命,下去給我爹道歉吧。
”
他身影一動,就要撲向盧員外,可與此同時,身后那幾個護衛(wèi)也動了。
擋我者死。
陸行舟整個人被怒火控制,他左拉右扯,前抓后踢,所有的動作都遵循動物廝殺的本能,所有的招式都采用最直接也最狠辣的,拋棄所有花里胡哨華而不實的方式,陸行舟立下目標,他要殺了盧員外!
但不管人想達成某個目的的欲望多么強大,還是會受到身體的限制。
陸行舟確實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內力,全靠以往的經驗和技巧在格斗,這些保鏢也不是吃白飯的,而且他們身上都有武器,陸行舟跟他們打得難舍難分。
盧員外被陸行舟嚇到了,這些人打作一團,盧員外見無路可逃,便只好縮在墻角,希望護衛(wèi)將陸行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打殘打廢了也行,反正這人闖進他家揚言要殺他,不管有怎樣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不就是一個墓碑嗎?
大不了給他雙倍的銀兩,讓他去別處立個更大更有氣勢的碑……盧員外這樣想著,倒也不怎么害怕了。
陸行舟的衣袍已經被血染紅,有一些是別人的,有一些是他自己的。
可他完全感受不到傷口的存在,進攻的頻次絲毫不減,還巧妙地利用了幾個護衛(wèi)配合不熟練的劣勢,引導他們相互攻擊,其中一個護衛(wèi)躲避不及,被匕首刺中了胸膛,當場倒地。
血飆濺得很高很遠,有幾滴粘到盧員外的臉上,盧員外伸手一摸,驚得險些魂飛魄散。
陸行舟出手果斷、下手兇猛、收手迅疾,如邪魔附體,殺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