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后來呢?風(fēng)雨堂的人收手了嗎?”
鄭獨軒說:“只是收斂了,并未徹底停手。
”
陸行舟憂心忡忡:“風(fēng)雨堂的人慣會暗算,今日是茶水下毒,明日不知道還會做出什么舉動。
”
“你擔(dān)心我?”
“我當然擔(dān)心你啊。
”
鄭獨軒一怔,他沒想到陸行舟會這樣坦蕩,陸行舟的眼里是濃濃的擔(dān)憂,不含利益雜質(zhì)。
他輕輕笑了:“不必擔(dān)心我,若是連風(fēng)雨堂的幾個小嘍啰都對付不了,我也愧為師父弟子。
”
陸行舟不如鄭獨軒那么樂觀,敵在暗人在明,陸行舟依舊覺得危險:“我們走吧,他們既然能在茶水中下毒,想必此時還藏在暗處,說不定還會再次出手。
”
鄭獨軒手按在桌板上,以內(nèi)力震碎茶壺,付賬的時候多給了點銀子,補償毀了茶壺的費用。
兩人走在街上,鄭獨軒見陸行舟如驚弓之鳥,便說:“我?guī)闳パ鄽w堂,可好?”
陸行舟滯了一瞬:“為何?”
鄭獨軒說:“待在外頭,你便一直擔(dān)驚受怕,回燕歸堂,你總該安心了吧。
”
陸行舟說:“可我已經(jīng)不是燕歸堂的弟子了。
”
“我請你進去,來者便是客,不是弟子又何妨?”
陸行舟一想也對,便不再推脫了。
兩人進了燕歸堂,陸行舟直覺恍若隔世,離開燕歸堂的時候,他還是個離殺伐之事很遠的少年,如今,他起碼死了百次,心寒手冷,早不復(fù)往日單純。
鄭獨軒帶陸行舟去了他舊日的房間,陸行舟訝異不止:“這里居然還沒人搬進來?”
鄭獨軒說:“吳非吾要了這間房,但還是跟吳鎖愁住在一塊。
”名義上,吳非吾是這間房的主人,自然不會有旁人入住。
陸行舟十分感動:“原來如此。
”此事吳非吾也沒跟他說過,他在《三尺青鋒》中的朋友不多,但結(jié)交的朋友都很好。
鄭獨軒說:“你離開這里之后,我向吳非吾要了你的詩集來看。
”
陸行舟說:“嗯,我知道,非吾兄已經(jīng)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