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之后,我也教過幾名男子練碎步金蓮。
”
“真的嗎?”
“是啊,雖然碎步金蓮是為女子而生的,但這并不代表著男子不能練,越多人習練這門輕功,就越少人會輕視‘金蓮’的含義。
當年我不想將碎步金蓮傳給男子,實在是太保守,太迂腐了,所以說來還要多謝你。
”
許解晴說罷,看了眼天色:“青玉寺不留女客,我得走了。
”
陸行舟送了許解晴一程。
等陸行舟回到青玉寺門口后,卻看見了意想不到之人。
鄭獨軒著銀藍色云紋袍,腰間束著玉扣錦帶,以白玉簪發(fā),靜立在青玉寺門前,像一棵挺拔的松,暮色沉沉,也難掩此人氣度風華。
鄭獨軒察覺到有人凝視,稍稍側首,就看見了戳在不遠處的陸行舟。
陸行舟想到了他跟鄭獨軒說過的最后一段話——從此以后,我跟你兩不相欠。
不必打聽我的消息,再見面時,也算不上是朋友了。
山長水遠,各自珍重吧。
兩人目光撞上,這暌違已久的一眼,讓二人皆覺恍然,陸行舟率先看向了別處。
鄭獨軒沒想過會在此處碰見陸行舟,他也想到了陸行舟跟他說的最后一番話,他抬了抬腳,想走向陸行舟。
陸行舟咬了咬牙,比鄭獨軒更快一步,他往鄭獨軒的方向走去,目光卻一直落在寺廟的牌匾上。
他和鄭獨軒也有兩年的時間沒見了,陸行舟想,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為何還學不會從容?他走到鄭獨軒面前,露出一個禮貌的社交笑容:“鄭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一句“鄭公子”,便將兩人的關系拉得極遠。
鄭獨軒晃了晃神,今夕何年?不如初見。
但他畢竟是鄭獨軒,很快就恢復冷靜,微微一笑:“一切安好。
小舟,你呢?這兩年過得怎么樣?”陸行舟要疏遠他,鄭獨軒偏要待他一如往昔。
“我也一切安好。
”
陸行舟自然沒法再對鄭獨軒敞開心懷,他將話題從自己身上轉開:“你來青玉寺,是有什么事嗎?”
“我與方丈是故交,途徑此地,便想著來拜會方丈,順道小住一晚。
”鄭獨軒頓了頓,“你現(xiàn)在住在青玉寺嗎?”
陸行舟點了點頭,沒說原因。
兩人沉默了一會,云凝滯得越來越厚,像鐵盔那樣慢慢壓下來。
鄭獨軒清清嗓子:“既如此,進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