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愛卿,現(xiàn)在天下人都說朕是一名昏君,你說朕就真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昏君嗎?”
楊廣突然放下酒杯,盯著寧缺問道,他沒有稱寧缺為“邪王”或“石之軒”,而是依然將寧缺當(dāng)成了自己的重臣裴矩。
“昏君或許無錯!”
寧缺輕品一口酒,微微笑道。
楊廣聞言,目光微微一暗,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道:“是啊,大好的錦繡河山,都讓朕給弄成了現(xiàn)在這個民怨沸騰、百姓到處流離失所的樣子,朕不是昏君,誰又是昏君呢?”
就在此時,他又聽到了寧缺的話。
“這江山終究是敗壞在陛下手中的,因此說陛下是昏君這并沒錯……但是,若是陛下一無是處卻是未必。
陛下統(tǒng)兵平定陳朝,修建貫通南北的大運河,經(jīng)營西域,支持我分裂突厥,創(chuàng)立科舉制,打破世家門閥對知識的壟斷……這些都是陛下的功績。有些功績,即便世人與后世怎么抹黑,都是不爭的事實。
陛下這一生,或許可以用‘弊在當(dāng)代,利在千秋’來形容。”
聽聞寧缺此話,楊廣失神的目光,突然精光迸射,他仿佛得了失魂癥一般,口中不斷反復(fù)念叨著“弊在當(dāng)代,利在千秋”,隨后更是癲狂一般站在起來大吼。
“好,說得好!朕不是一無是處的昏君,朕也有功于這天下……”
或許楊廣是壓抑太久了,這一刻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不斷對著天空大喊大叫,直至喊到嗓子近乎嘶啞。
良久后,他才漸漸冷靜下來,重新坐在寧缺對面。
“朕剛剛失態(tài)了,卻是讓愛卿見笑。”
楊廣歉意說道。
“理解!”
寧缺擺擺手,示意楊廣不必放在心上。
此時,楊廣突然死死盯著寧缺,神色凝重的說道:“愛卿身為魔門邪王,現(xiàn)在更是一統(tǒng)整個魔門,掌控的勢力之龐大,只怕已經(jīng)超過了慈航靜齋與四大門閥,不知道愛卿對這天下是否有想法?”
寧缺聞言,微微一愣,有些意外的看著楊廣。
他當(dāng)然對這天下有想法啊。
他這一次前來皇宮,本來就是準(zhǔn)備通過生死符控制楊廣,利用楊廣還是皇帝的時候,為他的爭霸大業(yè)提供最有利的支持與援助。
否則,真當(dāng)閑極無聊前來找楊廣喝茶??!
但他也沒想到,他沒想過楊廣會主動提起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