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神圣使命,而是被詛咒的、代代相傳的牢籠!
扎紙陳的緊急通訊傳來:“小子!快停下!你折騰出的動靜太大了!‘它們’在等你把‘網(wǎng)’織得再大一點!你要找的‘總影’,就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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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見深心中巨震。他看向那閃爍的敘事之網(wǎng),光芒如同蜘蛛網(wǎng)上的露珠。是切斷聯(lián)系保全自身,還是繼續(xù)前進直面陷阱?他看著前輩管理員犧牲不甘的記憶碎片,摸了摸溫熱的銀元,眼中閃過決然。
他非但沒收手,反而將更多魂能與心神投入網(wǎng)絡中。他要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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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后一個節(jié)點貫通瞬間,整個城市規(guī)則共鳴。白事店景象消散,他墜入絕對陰影——歸寂之間。這里只有流動黑暗與極致寂靜,像用于消化囚禁的胃袋。他編織的網(wǎng)絡正被切斷吞噬!
“觀察得不錯,新任管理員?!逼届o的、由無數(shù)回聲構(gòu)成的聲音直接在他意識中響起,“觀測者”本體意識降臨?!皻g迎來到‘歸寂之間’,契約的終點,為你準備的永恒牢籠?!?/p>
黑暗凝聚成巨大黑色晶體,環(huán)繞著他。每一面都映照出歷代管理員最后時刻的畫面,他們在絕望中掙扎,力量被抽干,故事被剝離,化為陰影一部分。他看到了祖父陳久亭虛幻的身影,對他無聲嘶吼,眼神充滿警告與悲傷。
“陳家的血脈,總是如此不自量力。”觀測者嘲弄,“你們書寫故事,最終自身也會成為最精美的藏品?!?/p>
吞噬之力直接針對他作為“作者”的核心靈性!記憶、情感、構(gòu)筑世界的渴望……一切構(gòu)成“陳見深”的獨特之處都在被抽離!權柄在這里毫無反應。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吞沒時,胸口的民國銀元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灼熱!祖父最后、最深刻的守護執(zhí)念,化作一道印記與坐標,注入他瀕臨枯竭的靈性!黑色晶體中,歷代管理員凝固的不甘意志被點燃,產(chǎn)生微弱共鳴!
陳見深放棄所有對抗與防御,將全部心神、祖父的印記與滾燙銀元融為一體。他用盡最后力氣,發(fā)出身為“作者”最本源、最強烈的吶喊,這不是敘述,而是對自身存在的宣告:
“我的故事——不由你們書寫?。?!”
銀元轟然破碎!化作無數(shù)璀璨的因果之線,射向黑色晶體,連接其中波動的不甘意志!然后,向著吞噬之力來源的終極黑暗,發(fā)起決絕沖鋒!它們強行將陳見深的“存在”與所有被囚禁管理員的“不甘”,連接到觀測者本體的“意識”之上!
他在賭!賭契約本身也束縛著“觀測者”!賭這集合歷代不甘意志的“存在宣告”,能憑借血脈因果,直接撼動契約核心!
“放肆!”觀測者震怒!陰影瘋狂涌動,試圖絞殺金色因果之線。
但因果已連,宣告已出。陳見深意識在燃燒崩解,但他“看”到了——在那終極黑暗深處,一道古老的、布滿裂痕的契約文書虛影,被強行拖拽出一角!
毀滅近在眼前。然而,在毀滅邊緣,他捕捉到祖父最后的意念饋贈:“契約……需要真正的‘敘述’……是理解與包容……是賦予……新的可能……”
他明白了。對抗無法打破輪回。他要做的,不是毀滅,而是改寫!
他放棄毀滅沖動,將所有殘存力量、對恐懼、悲傷、生存渴望的理解,乃至對“觀測者”“觀察”本能的洞悉,全部融匯,進行最后一次、最宏大的“敘述”。他的“聲音”平靜堅定,如同創(chuàng)世:
“以此世所有被束縛之執(zhí)念,所有被吞噬之故事為見證,
以此身陳家血脈與歷代管理員之不甘為代價,
重述此古老契約——
往昔冰冷之‘歸寂’,當化為溫暖之‘歸源’。
無情之‘吞噬’,當轉(zhuǎn)為有償之‘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