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短促而驚恐的尖叫從我喉嚨里擠出,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我爹和我媽被驚動了,從房間里沖出來?!霸趺戳??見深?”
我說不出話,只是顫抖著手指著客廳中央。
他們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我媽只看了一眼,就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嗚咽。我爹,這個一輩子強(qiáng)硬、不信邪的漢子,在那一刻,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如紙。他踉蹌著后退一步,靠在墻上,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見了。
我們都看見了。
那不是幻覺,不是水漬形成的巧合圖案。那是一張痛苦到極致的人臉,被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從地基之下,硬生生地“擠”到了我們的生活中。
我爹最后的一絲鎮(zhèn)定和僥幸,在這一刻,被徹底擊得粉碎。他靠著墻,粗重地喘息著,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驚駭和……一種遲來的、沉重的悔意。他想起了那些被他砸碎的墓碑,想起了那些被他混入地基的碎石。
“我去……我去請人!”他啞著嗓子,幾乎是掙扎著說出這句話,然后跌跌撞撞地沖出門去。
我知道他要去請誰。十里八鄉(xiāng),最有名的那個風(fēng)水先生。
我站在原地,目光無法從地板上那張痛苦的“臉”上移開。清晨的陽光漸漸變得明亮了一些,照射在那凸起的輪廓上,投下詭異的陰影,讓那張“臉”顯得更加立體,更加……活生生。
“咚……”
那熟悉的、沉悶的敲擊聲,恰在此時,再次從地板下傳來。
這一次,我感覺那聲音,仿佛就來自這張“臉”的正下方。
它不再只是無序的撞擊。它像是在呼應(yīng),像是在宣告:
我們,就在這里。
我們,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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