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他被鬧鐘吵醒。
頭痛欲裂,像有根鋼絲在太陽穴里來回拉扯。比睡之前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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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揉了揉額角。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狹長的光帶。
他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床前的位置。地板干凈,空蕩。
走出房間,母親正在廚房準(zhǔn)備早餐。煎蛋的滋滋聲傳來。
“睡得好嗎?”母親端著盤子出來,隨口問道。
陳見深頓了頓,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斑€行?!?/p>
他不想說那個夢。聽起來太荒謬,而且毫無意義。徒增煩惱。
父親已經(jīng)坐在餐桌旁,看著晨間新聞。
一切如常。和過去無數(shù)個早晨一樣。
但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一種細(xì)微的、難以言喻的隔膜感,橫亙在他和這個熟悉的早晨之間。
他坐下,拿起筷子。煎蛋有些焦邊,是他熟悉的味道。
但他咀嚼的動作有些緩慢。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掃過父母的側(cè)臉。
母親在絮叨菜市場的菜價又漲了。父親專注地看著新聞,偶爾評論一句時事。
他們的表情,動作,語氣,都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
陳見深低下頭,喝了一口粥。
是錯覺吧。只是因?yàn)樘哿?,做了一個糟糕的夢。他告訴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他刻意減少了加班,盡量保證睡眠。那個夢沒有再次完整地出現(xiàn)。
但殘留的感覺還在。
有時,在深夜,他躺在床上,即將入睡的邊緣,會突然聽到一絲極其細(xì)微的、類似指甲刮擦的聲響。很短促,消失得很快,讓他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有時,在白天,他坐在公司工位上,或者走在路上,會毫無征兆地感到后背一涼,仿佛被什么東西注視著。他猛地回頭,身后只有忙碌的同事或陌生的行人。
他開始更仔細(xì)地觀察他的父母。
母親依舊每天準(zhǔn)備三餐,打掃衛(wèi)生,看她的電視劇。父親依舊按時上下班,看報紙,看新聞。
但他們之間似乎……更安靜了。
以前吃飯時,母親總會說很多話,家長里短。父親雖然話少,也會附和幾句。但現(xiàn)在,餐桌上常常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和電視里的聲音。
有一次,他晚上起來去洗手間,經(jīng)過父母緊閉的房門時,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韷旱煤艿偷恼f話聲。不是交談,更像是一種快速的、急促的低語。聽不清內(nèi)容。
他停在門口,手放在冰涼的門把上,猶豫著要不要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