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試重新連接,提示:“密碼錯誤或權(quán)限不足”。
他發(fā)現(xiàn)了?還是……“它”做了什么?
這次遠(yuǎn)程窺探的非同尋常的反饋,讓我確信,那東西的“能力”在增強(qiáng),它的感知范圍不再局限于陳見深身邊。恐慌之下,我做了一個更沖動的決定——我要親自去帝都,當(dāng)面和他對峙,把他從那個公寓里拉出來。
我沒有提前告訴他。訂了最近的航班,落地時已是深夜。拖著行李箱,我直接打車到了他公寓樓下。
站在那棟熟悉的高檔公寓樓下,我仰頭望著他所在樓層的窗戶,燈火通明。他還沒睡。
深吸一口氣,我走進(jìn)大堂,刷卡(他之前給我備用的)、進(jìn)電梯。電梯上升時,金屬廂壁反射出我蒼白焦慮的臉,我感到一種近乎窒息的緊張。
走到他的房門前,我正要抬手敲門,動作卻僵住了。
門縫底下,隱約透出室內(nèi)的燈光,但同時,一股極其淡薄,卻無法忽視的、混合著霉味和某種難以形容的腥甜氣,絲絲縷縷地鉆入我的鼻腔。
這味道……很像舊房子、舊木頭,或者說,很像那面黃銅舊鏡子的味道。
我定了定神,按下門鈴。
里面?zhèn)鱽砟_步聲,門被打開。陳見深站在門后,看到我,臉上沒有任何驚喜,只有毫不掩飾的驚愕和……一絲慌亂?
“嵐嵐?你怎么來了?!”他的聲音干澀,身體下意識地?fù)踉陂T口,沒有立刻讓我進(jìn)去的意思。
他的樣子比視頻里更糟。臉色灰敗,眼窩深陷,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瘦脫了形。那股濃重的疲憊和衰敗感,幾乎撲面而來。
“我不放心你?!蔽遗ψ屪约旱穆曇舯3制椒€(wěn),目光試圖越過他看向室內(nèi),“讓我進(jìn)去?!?/p>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側(cè)身讓我進(jìn)去了。
公寓里燈火通明,卻莫名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我的視線第一時間投向客廳斗柜——那面黃銅框梳妝鏡還在那里,幽暗的鏡面,正對著落地窗。鏡子里映出我和陳見深的身影,以及窗外繁華的夜景,一切看起來……正常得過分。
但那股若有若無的異味,在室內(nèi)更加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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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臉色這么差?!标愐娚罡谖疑砗?,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平靜。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到落地窗前,仔細(xì)看著那塊玻璃。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你到底在找什么?”陳見深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我轉(zhuǎn)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見深,我們談?wù)?。不是我瘋了,也不是幻覺。我遠(yuǎn)程連接過你電腦,我看到了!就在那扇窗戶上,還有哭聲!你也聽到了,對不對?還有這味道……”
他的眼神瞬間閃爍,避開了我的目光,語氣變得生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遠(yuǎn)程連接?林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怕?你在監(jiān)視我?”
“我是在救你!”我抓住他的手臂,觸手一片冰涼,“是那面鏡子有問題!把它扔掉!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