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回道:“侯府上貴妾產子,裴侯爺大喜,準備宴請賓客大辦一場。
”
虞晚筆尖微動,在冊上勾上最后一個圈,將筆平放在筆架上,靠回椅上。
“當真是小門小戶的做派。
”她輕輕捏著指尖,隨口點評一句。
“仰仗妻族才得的爵位,倒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
蘇子衿雙手垂落身側,乖覺地站在桌邊目不斜視。
只是那繃緊的肩線,還是泄露了他的局促不安。
他又將頭低了些,仿佛正極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聽去了半分不該聽的話。
“公主說的是。
”夏蟬未覺半分不妥,反而頗為贊同:“據線人來報,裴侯爺還專門請了道士來測算時日,看來是打算將此事宣揚得人盡皆知了。
”
“道士?”虞晚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的毛皮中,聲音帶上幾分慵懶:“仔細盯著些,有異動隨時來報。
”
“是,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
”夏蟬應道,轉而說起另一件事:“公主,眼下即將入冬,您今年的生辰宴還是照舊辦理嗎?”
她又補了一句:“今年是您的雙十生辰,即便您想像往年一樣從簡,皇上也未必會應允的。
”
一旁始終靜立不動的蘇子衿忽而抬起頭,飛快地偷瞄了一眼虞晚,又迅速低下頭去,那原本自然垂放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身側的衣角。
虞晚輕嘆口氣,把頭深深靠近椅背,將臉頰埋入溫暖的皮毛中。
夏蟬緩聲勸著:“往年您都是隨便叫個戲班子在府中唱臺熱鬧戲便打發(fā)了,今年無論如何都得好生辦一辦才是。
”
虞晚不語,好半晌她才回道:“麻煩,人一多,吵得人頭疼。
”
“還如往常一般吧,至于父皇那兒,我會去說的。
”
夏蟬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壓下了即將出口的話,行禮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