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子衿哭音一頓,抬手捂住了眼睛,似是想用手掌心將淚水生生逼回去。
“子衿是旦角,自幼學(xué)的唱念做打,都是旦角的一舉一動(dòng),一顰一笑……”他的手慢慢放下,眼眶里含著淚,但卻不再往外落。
“我不是裴公子,他可以對您唱鳳求凰,因?yàn)槟鞘鞘緪?,是專一,是……定情?/p>
”
他說著,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破碎的笑容。
“可是我不一樣。
”
“我唱的是悲戚,是離別……”
“裴公子可以主動(dòng),可是子衿……只能被動(dòng)。
”
虞晚收回手,不再觸碰他,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聲音沉了下去:“我早前是不是說過。
”
“你最好別妄想不屬于你的東西。
”
他雙手摟著她的脖子,不肯放開,聲音中帶著些哭求:“我就真的這么……不值得姐姐多看一眼嗎?”
虞晚別開視線,她本想將人推開,可那攬著她脖子的雙手,仿佛是溺水之人拽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她恍惚之間,心在不知不覺中軟下了些。
想著剛剛他一句句的哭訴,聲音還是冷硬著,但稍放輕:“既如此,你便去學(xué)一下吧。
”
他不是說阿瑾可以主動(dòng)唱鳳求凰,他只能被動(dòng)么。
那她讓他唱便是了。
蘇子衿閉上眼,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壓住,再睜眼時(shí),眼底只剩下一片荒蕪。
他緩緩松開了雙臂,從她懷中撤離。
雙腿軟得像面條一般,他踉蹌一步險(xiǎn)些摔倒,卻用盡氣力抓緊了桌案。
“好……”蘇子衿嘴角牽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我學(xué)……”
原來,一切都是妄想。
他妄圖在她心中占有一絲絲微不足道的地位,只求她偶爾看的是自己,便已心滿意足了。
原來連這點(diǎn)卑微的念頭都是奢望。
他好像永遠(yuǎn)都擺脫不了那個(gè)人的影子。
甚至要將旦角這身本事全都拋下,去學(xué)小生的唱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