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攆晃晃悠悠,手爐縈繞著崖柏的香煙,煙霧在指尖聚攏后驟然散開。
片刻后,虞晚的聲音響起:“夏蟬,去查。
”
侍女夏蟬原本快步跟在轎攆邊,聽到她的話回道:“是,公主是想查剛剛那名戲子的底細(xì)嗎?”
“嗯。
”
虞晚不輕不重應(yīng)聲,眉間輕蹙著,眼底有些漠然和猶疑交接。
許久后,她輕聲說道:“讓人暗中看著他。
”
夏蟬思索片刻,到底還是補(bǔ)上一句:“公主,恕奴婢多嘴,裴小公子那般清貴的人兒,便是眼下還未尋到,但奴婢覺得,有些骨子里頭的東西是損不了半分的。
”
“斷斷不可能做這自甘……”夏蟬頓住,未將后續(xù)的話補(bǔ)全。
她欠身行禮:“但公主有令,奴婢定會查個明明白白的。
”
“不過公主不要抱太大的期待,想來只是相貌上有幾分相似罷了。
您身子骨本就弱,還是莫過于憂思了。
”
夏蟬腳步聲遠(yuǎn)去。
虞晚的手指無意識地一圈圈摩挲著暖爐上的花紋。
木質(zhì)的香氣在風(fēng)中一晃而過。
那個戲班主喚他作子衿?
恍惚中,虞晚耳邊好似響起自己幼年時稚嫩的聲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縱?”
春日庭院。
裴瑾卷著手中的書,從虞晚背后探出個頭,模仿著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背書音。
“縱呀,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
虞晚回頭,有些沮喪地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