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線人來報,裴侯爺書房整夜未滅燈,砸壞了數(shù)盞……”夏蟬停頓片刻補充道:“油燈。
”
虞晚輕嗤一聲,一目十行將信上內(nèi)容閱讀完畢后,將信件放在燭火上,紙張被火舌吞沒,一縷縷黑煙如蛇般纏繞在她的手指上。
“宮里一如往常,沒有異常。
”夏蟬垂頭繼續(xù)匯報:“次日皇上上朝時稍晚,前夜召寵的是新進宮的秀女,相貌聽聞有幾分當(dāng)年貴妃娘娘的風(fēng)采。
”
“嗯。
”信件被燒完,虞晚松手,燃著火焰的信紙殘骸先飄起一瞬,隨后晃晃悠悠地落地。
“只是您已找到裴公子這個消息傳出后,他們定然會有所行動,尤其是裴侯爺。
”夏蟬繼續(xù)說著,“您打算何時回京?”
夏蟬話音落下,蘇子衿怔愣地僵坐著。
找到裴公子?
裴瑾不是……
蘇子衿指節(jié)忽而用力,那一頁書頁立即出現(xiàn)一道深深的折痕。
他忽然全明白了,明白剛剛夏蟬那一眼深含的同情,也明白自己可笑又可悲的處境。
若說之前虞晚不讓他見人,還存了些保護的心思。
現(xiàn)在則是光明正大地……將他推了去了明處,成為暗處那些人眼里,明晃晃的靶子。
只是因為,他是個……贗品。
心頭酸澀的厲害,蘇子衿死死捏著手中那一層薄薄的紙張,拼命克制才不至于將那紙頁刺破。
“不急,便說江南養(yǎng)人,適宜養(yǎng)病。
”虞晚執(zhí)起筆,在信件上落下寥寥幾個字,“國公府那邊盯緊些。
”
交代完,書房內(nèi)陷入片刻的安靜。
虞晚指尖按在額角,目光落在不斷跳躍的燭火上,眼神有些許失神。
再開口時,她的聲音輕了許多,似是怕驚擾了什么。
“至于那具尸骨……”
夏蟬微欠身回道:“已經(jīng)另擇良地下葬了,環(huán)境宜人,也找了守墓人守在一邊,不會被外人輕易打擾到的。
”
蘇子衿的頭更低,眼眸都不受控地溢出一層水霧。
是了,裴瑾是需要好生下葬的,要專門找人守著,不被人打擾的。
而他……